一朵盛開的花,從門前的馬車上翩然而下。
雪花腳步輕快,淺笑盈盈地走到席莫寒麵前,甜聲道:“席大哥,好久不見。”
席莫寒一陣呆愣,站在他麵前的少女,身上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軟綢掐腰小襖,小襖的領口盤了一朵綴滿珍珠的珠花,小小的立領若隱若現地遮擋著纖白的頸項,順著消瘦纖美的肩往下,小襖的袖口變得寬大,袖口繡了層層疊疊的水粉的小花,柔嫩地小手就藏在了層層的花瓣之中。
再往下看,一條純白的軟綢羅裙上,從下向上繡了一朵朵由盛開到含苞地水紅色的花,羅裙的外麵還罩著一層層薄如蟬翼的綃紗,綃紗上繡了一大朵一大朵地盛開在花枝上的紅色的玫瑰花。
紅的花,綠的葉,是那樣真實地盛開著——
一如眼前的少女。
席莫寒恍惚地抬眼,落入眼簾的是少女如墨的柳眉,笑彎了的雙瞳,瓊如點峰的鼻子,微微翹起的紅唇……
而現在,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正散發著濃濃地喜悅,那喜悅和烏黑的發頂上那一排閃著璀璨光芒的、小小的、粉色的、花,交相輝映,一時間,閃花了他的眼。
雪花看到席莫寒這個樣子,越發地得意。
她終於讓她的男神大叔驚豔了一把!
雪花內心嘚瑟,仰天咆哮,表麵卻絲毫不露,靜等席莫寒回神。
煙霞和籠月對望一眼,煙霞上前一步,對雪花道:“姑娘,這大熱天的,還是……”
煙霞話沒說完,席莫寒就被驚醒了,麵色不禁有些發紅。
“小丫頭,你——長大了。”席莫寒感歎道。
雪花雖然有些遺憾被煙霞打斷了,沒能讓她的男神大叔沉浸在她的美貌之中多一些時間,但她的男神終於承認,她,長大了。
不過——
雪花頭一歪,眼睛靈動地眨了眨,脆聲道:“長大了,在席大哥麵前,也還是那個小丫頭。”
她可不希望因為她長大了,就和席莫寒之間出現什麼“男女大防”之類的麻煩事。
席莫寒看到這樣的雪花,溫潤一笑,恢複了常態,有些寵溺地道:“是,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小丫頭。”
說著,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想去揉雪花的頭。
但,伸到半路,看著那一排排閃著光的小花,映得少女的容顏更加嬌豔,不由地就又停住了。
雪花看著頭頂的那隻胳膊,和頭上遲遲不肯落下的手,眼珠一轉,手托香腮,撫上自己柔嫩地頰,腦袋晃了晃,調皮地眨著眼睛嬌聲道:“席大哥,我這麼可愛,這麼漂亮,你真的不誇獎誇獎我嗎?”
席莫寒聽了雪花的自誇,不由失笑,手終於忍不住落了下去。
“是,小丫頭最可愛,最漂亮了。”說著,大手在雪花的頭頂輕輕揉了揉,但,終歸沒忍心把那一頭烏黑的發絲弄亂。
“表哥,這位姑娘是……”
雪花正美得冒泡呢,一個清甜地聲音席莫寒身後傳來。
席莫寒的手收了回去。
雪花抬眸,一個身穿淡紫色衣裙的明眸少女從門裏緩步走了出來。
少女十四、五歲的樣子,眼睛大大的,眼神很是靈動,皮膚白皙細膩,一頭烏黑的長發鬆鬆地挽在腦後,插了一支瑩潤的羊脂白玉發釵。
少女渾身飾物簡單大方,身姿輕盈。婷婷而來,如煙似霞。
少女走到兩人麵前,沒等席莫寒回答,徑自望著雪花,略帶疑惑地說道:“這位妹妹好麵善。”
雪花聽了少女的話,心下一動,隨即了然。
席莫寒麵色微變,看了少女一眼,淡淡地道:“這是我的一個小妹妹。”說完,又對雪花道:“這是我母舅家的表妹。”
表妹嗎?
雪花眉梢輕挑,終於來了嗎?
她就說嘛,自古定律,每個優秀的男人背後都會有一個表妹,她的男神大叔又怎能例外?
雖然如此,雪花還是無奈地想到:為什麼她的男神大叔就不能打破這個定律,就不能隻有一溜的表弟,沒有表妹?
“表哥真是的,介紹客人如此含糊。”少女甜美一笑,轉而對雪花道:“我姓肖,閨名玉蓉,不知妹妹貴姓?怎麼稱呼?”
雪花淺淺一笑,“姐姐客氣了,我免貴姓李,閨名雪花。”
“原來是雪妹妹。”肖玉蓉麵帶笑容,聲音清甜,“妹妹真真是一副好模樣,姐姐一見就覺親近。”
“姐姐謬讚了,姐姐才是花容月貌,使人一見誤以為是落入人間的仙子。”雪花笑容清純,語調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