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趙兄?”胖子不可置信地驚道。
“這件事一看就不簡單,年前張青鬆被搶劫,不到一個月他的未過門的妻子就被劫持,這兩件事一定有關聯,不盡快破了此案,大姑娘不知道還會遇上什麼危險?”
“你都說了人家是別人未過門的妻子了,你還這麼熱心幹嘛?”胖子不苟同地道。
“這、這是本官職責所在。”趙穆卿磕巴了一下,隨即一昂頭,正義凜然地道。
胖子一撇嘴,和他倒自稱本官了,還擺出這副一身正氣的樣。唉!這個趙兄,真是讓他無話可說了。
雪花一家人回到包子鋪,交待了楊成和周立幾句,就直接坐上馬車向回走。
母女幾人坐在車廂裏,圍著花燈逐一觀賞。柳枝坐在角落裏,不知在想著什麼。雪花淡淡地掃了柳枝一眼,想起了她前幾天拜托張彪查的事。
看來她得抽時間去縣城一趟,好好地打聽一番了。
“世子爺?”馬車忽然停住,車外傳來李達驚訝地聲音。
“嗯。”極輕的聲音過後,是馬蹄“踢踏”的聲音。
如花“嗚嗚”地叫了幾聲。
然後,馬車重新行了起來,但,馬蹄聲卻多了。
“這個蓮花燈好精致。”雪花手裏拿著小巧的花燈,越看越愛。
花燈是粉紅色的,外麵層層花瓣鋪展開來,最內一層則欲開未開的花瓣包裹著花心,內有一點瑩紅透出。花燈的四周有三條紅線,穿過花瓣係在一根嫩綠的竹棍上,最奇的是紅線上各有一盞未盛開的小花燈。
雪花把玩著手裏的小花燈,簡直愛不釋手。
“三姐,這個也好看。”荷花舉著手裏一個仕女抱瓶燈說道。
“嗯,好看。”雪花笑著摸了摸荷花的頭。雖然她並不太喜歡那盞燈。
“這些燈真真是好,娘活了這些年還沒見過比這兒更精致的花燈。”夏氏說著,指了指金花手上的那盞船狀花燈。
金花手上的花燈,就是掛在香滿樓大門正中的那盞燈,應該說是裏麵最精致的一盞。
“娘,好看的花燈多了,您沒見過的也多了。”雪花笑著說道。
“也是,娘連咱青陽鎮都沒出過,又見過多少花燈?”夏氏說著,自己也笑了。
“娘,您放心,將來我一定會帶您去看咱們大燕最好的花燈。”雪花開始拍胸脯。她家的鋪子將來可是要開遍整個大燕的,帶著她娘看花燈還不是小事一樁?
“哼!”輕微的聲音從窗外隱隱傳來,隨即又消散在風中。
到了小河村時,已經月上中天了。
李達在家門口停下馬車,母女幾人相繼下車,當然,雪花是被李達抱下來的。
抬眸的瞬間,月光下端坐在馬上的是韓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多謝世子爺一路護送,請到寒舍喝杯熱茶吧?”李達抱著雪花對著韓嘯殷勤相邀。
“不必了。”掉轉馬頭,薄唇微啟,飄出冷淡的幾個字。
就這幾個字,在雪花聽來簡直要多不近人情就多不近人情。
爺,您就是再高傲,可都好心送到這兒了,就不能語氣溫和些嗎?
受累不討好說的就是您這種人!
可是,自己知道這人就是這麼討人厭的性格,就不和她計較了。
見韓嘯打馬欲走,雪花連忙道:“爺,您等等。”
韓嘯勒住韁繩,回頭。
雪花示意李達抱她上前,舉起左手的小狗形狀的花燈道:“爺,路黑,這個給您照個路。”說完,把花燈遞向韓嘯。
“雪花,那個……”李達吞吐著,看了看雪花右手提著的蓮花燈。
雪花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爹,這個蓮花燈是王掌櫃送的,我們再送給世子爺不過是借花獻佛,顯得好沒誠意。這個小狗花燈可是我買的,自己買來的東西送人才是情真義重嘛,這樣才能顯示出我們的感謝之情嘛,對不對,爺?”
雪花最後一句話是對著韓嘯說的。
韓嘯看了看伸到自己麵前,簡陋的,由幾片竹篾做成的,醜醜的小狗花燈,又看了看雪花另一隻手裏精致的蓮花燈,眉心跳了跳,冷著臉接過雪花手裏的小狗。
雪花心中一喜,她可不舍得把蓮花燈送給這位爺,雖然這位爺現在給了她一種麵冷心熱的感覺。
但是,一碼歸一碼,蓮花燈給了他不過是明珠蒙塵,可能隨手就被他丟棄了,所以,還是留給她這個真正喜歡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