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哥哥腿上受了傷,不良於行,所以就找了一間破廟棲身。”柳枝說完,臉頰泛起緋紅。
雪花忽然覺得那抹紅怎麼看怎麼刺眼。
“你可曾發現賊人有什麼特征?”趙穆卿威嚴地問道。
柳枝想了想,搖了搖頭。
案子問完了,天也黑了。
天黑了當然得備飯,畢竟趙穆卿和這些衙役可是幫了一天忙了,中午飯都是在馬車裏吃的。
至於柳枝和柳枝娘,當然也要留飯,但柳枝娘的兩眼時不時掃向柳枝胳膊上的小包袱,沒心思在張家吃飯。於是,黃氏就給了一大籃子雞蛋,幾匹尺頭,還給抓了兩隻雞,母女兩人就在柳枝娘扯高氣昂地神態下走了。
這邊張連生和李達陪著趙穆卿一桌,其餘衙役擠一桌,擺好酒菜開始吃喝。
衙役們一桌連吃帶喝熱鬧非凡,趙穆卿這一桌沉悶異常。
李達望著趙穆卿心思複雜,畢竟趙穆卿當初不畏錢家曾來提親,曾給過他莫大的希望,現在趙穆卿能得中,他是萬分高興,隻覺是好人有好報。
張連生望著趙穆卿也心思複雜,畢竟這也算是兒子的情敵。
趙穆卿望著麵前的兩人,就更心思複雜了。一個人他恨不得能口稱嶽父,一個人的兒子卻要娶走他意中人。
三個人心思複雜地草草吃了飯,趙穆卿和眾衙役還要連夜趕回縣衙,雪花和趙穆卿把大半的衙役都帶來了,隻除了看門的和幾個留守的,現在縣衙快唱空城記了,這些人當然要趕回去。
雪花偷偷塞了幾兩銀子給領頭的衙役孫品,讓他回去後請眾人喝酒。
送走了一幹人等,兩家人又坐在一起討論了一會兒,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燒香拜佛地感謝老天保佑,饅頭福大命大,平安回來了,當然,對於柳枝,那更是感激不盡了。
第二天,金花剛做熟飯,一家人還沒來得及吃,包子跑來了。
雪花當時正要出門,包子一步跑進來,正撞她身上,要不是銀花在後麵扶了她一把,她非坐地上不可。
“雪花,你奶家剛才被人砸了!”包子激動地抓住雪花的手大叫。
連氏家被人砸了?
包子一句話,全家人都停下了手裏地動作。
“被誰砸的?”雪花連忙問道。
誰這麼好?她非找機會謝謝不可。
“你猜?”包子小腦袋一昂,神秘又略帶得意地道。
這哪猜得到?
雪花一拍包子的頭,“快說!”
包子“咯咯”一笑,也不賣關子了,大聲說道:“被柳枝娘!”
“柳枝娘?”雪花有點不可置信,“她不是一向和我奶家好得象一家人一樣嗎?怎麼會把我奶家砸了?”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她帶著五個兒子一起砸的,把鍋都砸漏了,剛熬好的玉米粥還沒吃,灑得到處都是。”
“她沒說為什麼砸?”雪花還是不太相信。
“沒有,進門就砸的,還邊砸邊罵你奶黑心肝,還把你小姑姑的頭發抓了一把下來,把你奶的臉也撓花了,還罵什麼老的黑心肝,小的髒心爛肺,沒一個好的。”包子說著,自己點了點頭,“這話還真對。”
“不行,我去看看。”李達站不住腳了。
“爹,人家砸完都走了,您去看什麼呀?”雪花連忙攔住李達。
“我去看看你爺,你爺別被氣壞了?”李達一臉擔心夾雜著氣憤,“她們憑什麼砸呀?”
“爹,這事我爺肯定會去找族長爺爺主持公道的,您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爺看了您沒準還會更生氣,我們還是聽聽再說吧?”雪花無論如何不會讓李達去李富家的,她好不容易才使出苦肉計使李達和夏氏強硬了點,脫離了連氏等人的無理,李達要是一過去,沒準就前功盡棄了。
“是呀,姨夫,您甭去了,人家砸完早就走了,聽說李老頭找族長去了。”包子也跟著阻攔。
不過“李老頭”三字還是使李達皺起了眉,“包子,不許對長輩這樣稱呼。”
包子吐了吐舌頭,“知道了,姨夫。”反正她以後還是會這樣叫的。
吃完早飯,雪花姐妹幾人去看饅頭,到了黃氏家,還沒進屋門,就聽饅頭的房裏傳來了說話聲。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饅頭焦急慌張地聲音。
“饅頭哥哥,還是我來吧,那天晚上不也是我弄的嗎?”女子低柔地話聲。
雪花一把掀開門簾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