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伶和詠春每天回來,就把當天的血汗錢交給道姑保管,道姑自認行動不便,又把錢轉交給詠桃。詠桃從醫院和律師事務所裏,結回來將近三萬元錢,道姑原有一點積蓄,現在全在詠桃手裏,全部加上,約有四萬。而今,由於天氣晴好,詠春和劉伶每天回來都能交上三百元以上。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每天早出晚歸,辛苦工作,詠桃算計著,五萬元錢已經足夠了,隻等著有空的時候就把錢還給時間。
劉伶的手已經好了,每天下午,他都會在幼兒園閉園的時候,騎著摩托,載著詠春,準時來到這裏,將劉燚和詠桃一起載走。駛到通往道觀的小路口,劉伶將摩托車寄放在路口的人家的院子裏,大家一起走上小路,向道觀走去。
星期天,詠桃不用上班,劉伶和詠春回得比較早。在小路上的時候,劉伶一路察看著地形,他計劃著將小路拓寬到五十公分,或者更寬,他就能將摩托車自接騎到道觀了,這樣的話,今後早出晚歸,就不用這麼辛苦,可以多睡一會兒覺了。劉伶發現,以前的道路雖然狹窄,但要拓寬其實並不難,他算計著,每天回來後,修到天黑的話,最少能修上二十米,那麼,他最多也隻要兩個月的時間,就能修出一條能通行摩托車的小路來。
說幹就幹,乘著天色還早,回到道觀後,劉伶就找來平時道姑種菜用的鋤頭,從道觀的大門口的小土坡上,開始動手修起路來。詠桃和詠春見了,也找來工具,一起埋頭苦幹。
小土坡並不高,砂質土壤,土層疏鬆,沒費多大的力氣,小土坡就被挖平了。小土坡下麵的桃樹林,地勢比較平坦,隨隨便便刨了幾鋤,鏟了幾鏟,就能行車了。
被盜墓了的地主墳旁邊,卻是個不大不小的難題。從桃樹林直下,是兩米高的土坎。若從土坎上直接開挖的話,將會產生大量的土方,土方將會填滿被盜掘了的地主墳。雖然墓已經被盜掘,但沒經主人同意,總不能胡亂地就將其填埋了吧。若不從土坎開挖,就必須繞上一個大彎,繞到地主墓的下麵去,工程量將會增加兩倍以上。權衡再三,大家一致讚成直接開挖,產生的土方,大家願意擔到地主墓的外坎去傾倒。
主意一經決定,大家就分頭幹了起來。劉伶找來四隻竹簍,詠桃負責挖土,詠春負責往簍子裏麵裝土,劉伶負責將土方擔到外坎傾倒,地主墳的外麵剛好有一塊小土坪,能堆放不少的土方。等劉伶返回到工地時,詠春已經將另外兩隻竹簍裝滿土了,這樣下來,誰也不耽誤。當落日的餘暉,映紅了九龍山頭上的晚霞的時候,小土坪已經堆積了小山一樣的黃土。
春香做好了晚飯,走出道觀,正準備開口叫大夥再吃一點兒飯。她知道,劉伶和詠春是在老板家中吃過了的,她叫一叫他們,其實是跟他們客氣而已。她見大夥正幹得熱火朝天,便不聲不響地找了兩隻桶子,加入到修路的隊伍中來。有了春香的幫助,修路的進度明顯加快了很多。夜幕降臨的時候,土坎外麵的黃土,已經堆積到了土坎上來了。
劉伶望著這條還未竣工的土路,頗有一份自豪感,他拭去額頭上的汗水,微笑著說道:“我們再擔最後一擔土,然後就休息。”
“你還知道休息呀,我還以為你是鐵人喲!”詠桃拄著鋤頭,喘著粗氣,笑著說道。
“我是鐵人,你們就是巾幗。”劉伶滿懷期望地說道,“我預計兩個月修這條小路的,有你們幫忙,隻怕一個月不到,我們就可以騎著摩托車直達道觀了。”
“是嗎?”詠春瞪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劉伶,好像巴不得那一天快點到來似的。“劉伶哥,今後,咱們就再也不用走路回道觀了嗎?”
“當然,修好了路,我們肯定不用步行了的。”劉伶望了望遠處的九龍山,九龍山隻剩下了一個朦朧的輪廓了,天色更加黯淡了,香爐山頂上,亮起了兩顆半明半暗的星星。雖然近處的人影還很清晰,但是,長夜還是很快就會將世界吞沒的。
劉伶擔起最後一擔土,來到土坎邊,將黃土傾倒在土堆上。土堆已經高出土坎有五十公分了,明天,再擔這麼一堆土,就能將土坎攻克了。他在心裏這樣想著。
天空已經暮色蒼茫,山中早就鴉默雀靜。大夥兒都來到土堆旁邊,絲毫沒有想要回到道觀去的意思。大家心中無比興奮,一時指點著這裏,一時謀劃著那裏,好像明天就能通車了一樣。
他們正在指指點點的時候,一個奇怪的現象發生了,他們麵前的黃土,竟然毫無征兆地塌陷了。黃土塌陷的速度不快,而是非常緩慢地往下滑,好像黃土堆下有一個漏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