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厙老板用那隻好眼上下一打量,麵上多少有點不痛快,那意思是責怪男子沒個眉眼高低,自己正辦“要事”的時候找過來了。
那男子比較會察言觀色,“來得不巧,您正忙著是吧。得,誰讓我找您有事呢。他的賬我還了。”
“這……初次見麵就……不合適吧。”此時厙老板臉上可一點沒有賬要到手的快樂,還邊說邊往農舍裏“獨具慧眼”地張望。
那莊稼漢一下子擋住了門口,讓他什麼都看不著。
厙老板生氣了,“還等什麼?還不快把借據拿出來。你小子也不知哪炷香燒對了,人家活菩薩今天跑到你家門口來了,你******還磨磨蹭蹭,要是人家改了主意,你可沒地兒買後悔藥去。”
莊稼漢看了男子一眼,扭身進屋了。
厙老板又往屋裏單眼望,應該是想看的沒看著。
鳳舞見到了厙相投一副失望得要命的樣子。
不一會兒,借據拿出來了,男子二話沒說,掏出銀兩。
連本帶利接過來的厙老板臉上這才看見點一個人正常的笑模樣。
他手裏掂量著銀子,全然不顧那男子與那莊稼漢還有什麼要說的,是扭身就走。
男子自然跟上,還是一副“客氣”的樣子。
“老弟怎麼稱呼啊?”“小姓‘馬’,上‘戶’下‘冊’。”“哦,原來是馬老弟。做什麼發財營生啊?”“談不上什麼發財,做一點藥材生意。”“是嗎?那你可找對人了。山西大大小小的藥鋪就沒有我不熟的。你都賣什麼藥材啊?”“就是一些普通藥材。什麼人參、鹿茸、冬蟲夏草、羅刹淡涎草……”
“什麼?”厙老板驚奇地低聲道:“你有‘羅刹淡涎草’?”
“啊。我有。”
“從哪裏得來的?”厙老板更急切更小聲地問到。
男子好像沒有察覺到厙老板的反常真正是為了什麼,此時往前後左右瞟了幾眼,“不瞞您說。那‘羅刹淡涎草’是贓物。”
“贓物?”“對,吳錢富和‘手子’您知道吧?”“‘空手財神’和那個滿天下幹銷贓的?”“不錯,是他們經手的‘羅刹淡涎草’,賣到我這裏了,您要嗎?”
“我要那勞什子幹什麼?”厙老板由驚奇變成了生氣,“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那男子愣了一下,“知道什麼?”
“海天鏢局的時淨念就是被人用‘羅刹淡涎草’毒死的,這種草不易得不常見,誰有‘羅刹淡涎草’誰就是凶手。那海天鏢局的冷悟情要是知道了能善罷甘休嗎?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厙老板大怒到。
“呦,我是個做買賣的,不知道這些江湖仇怨,您別見怪,還望您多多見諒,多多見諒。”他邊作揖邊說到。
“好了,今天我身上不舒坦,你的事改天再說吧。”“那不敢耽誤您。我和這莊稼漢還得再定張借據。您慢走。”
鳳舞看見厙相投頭也不回一溜煙地走了。
他們倆說話時走得雖不快,鳳舞的耳功也算不次,但卻隻聽了個大概,“羅刹淡涎草”、“凶手”、“時淨念”沒聽清楚,但買賣賊贓她聽見了,對那男子又增加了幾分厭惡,又見他走進了農舍,想聽聽那窩囊廢還能說些什麼,遂躡足潛蹤,來到農舍窗後,剛想在窗戶紙上捅個窟窿,可突然憑借著武學的修為,感覺到屋內有一股勃勃不凡的正氣,是上乘功力修行者的征兆,略一思索,放下尖尖玉指凝神傾聽,但搞不清的是到底誰在屋中,窩囊廢自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