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這鬼天氣。”周靜低聲咒罵。大冬天的,不下雪,下什麼雨。這倒黴的一天,就沒消停的時候。
他一臉的菜色,加上被雨澆了個透心涼,所以顯得是狼狽萬分。不是不想找個地方避避雨,但一想到離家也不過幾百米的距離,還不如直接回去衝個熱水澡躺床上好好歇一歇,因而也就忍著冬雨的冰冷,向家的方向挪去。
說是挪一點都沒錯,實際一開始自然是用跑的,但在狼狽的摔了一跤之後,腳有點崴,所以現在隻能用挪,這也是周靜此時火冒三丈的主要原因。
看來該去拜拜,最近也不知怎地特倒黴,他暗忖著。就像今天,本來就是一個讓他極不待見的周一,大清早的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的爬上車,卻發現剛買不到三個月的路虎竟給他罷了工。他記得今天淩晨兩點開回來時還是好好的,怎麼五個小時之後就停了擺呢。
最後無奈隻好坐了公交車上班,為什麼不坐出租車?也得有啊。他所居住的金石華庭是市裏聞名遐邇的豪苑,風景如畫,空氣清新,理所當然的肯定得位於市郊,來來去去出入的都是私家車,有趟公交車就已不錯,哪裏會有出租車這種東西存在。
從這裏到公司,一個東一個西,跨度為整個市區,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慘不忍睹。沒辦法,誰讓出錢買房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老爹呢。當初看他老爹配套了一台路虎,所以他才勉為其難的接受,卻沒想到這還沒到半年的時間,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上了公交車,因為是始發站,所以還是有座位坐的。隻可惜對於他這種千年都不坐一回公交車的人來說,哪裏會想到坐趟公交車還有那麼多的學問。本來像他這種差不多要到終點站下的最好坐到最後排且還要靠邊的位置最好,那樣即不用與人擠也不用給人讓個座什麼的。但這種事他哪裏會清楚,選個座位是靠下車門邊的,所以這一路的遭遇不看他下車那狼狽的形象也能想象的到。
下了車之後周靜第一個想法就是他這輩子絕不再坐第二回的公交車。上班肯定是遲了到,偏偏又被他那個頂頭上司滅絕師太給歹了個正著,因為他是隱了身份在自家公司上班的,滅絕師太又一向看他不順眼,所以這一天他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可以回去休息了,叫停了三輛出租車,一聽他去的地,人家連忙擺擺手,死活不去。為嘛?堵啊。無奈隻好等公交,又是三輛車,人擠得都成了金雞獨立,最後他都想硬著頭皮打電話叫一下家裏的司機來接送,沒想到碰上了滅絕師太。
滅絕師太雖然不太待見他,但人還是不錯的,就捎了他一程。因為滅絕師太的【大義】,讓他忍不住消了這一天中對其的惱怒,感歎她人還是不錯的。也因此他的心情愉悅了不少,想著這一天的災難總算過去。此時的他沒想到更倒黴的事情還在後頭等著他呢。
從滅絕師太住的地方到他那裏隻有四站地的路程,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用雙腿走回去,實因為這裏沒公交車,出租車也不太好打,而且他知道一條近路,雖然崎嶇坎坷了一點,但能縮短將近一半的路程。
隻是他做夢也沒想到走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天竟然下起了雨。他是知道天不太好,但看天氣預報報的是雪不是雨啊。本來還想著迎著雪走一走小資一下的,變成雨其實也可以說是浪漫一下的。隻可惜他沒帶傘,再加上大冬天淋個雨,那不叫浪漫,叫神經病了。
喘口粗氣,周靜再抹了抹臉,嫌臃腫,沒穿羽絨服,就穿了一件羊呢大衣,這一下好了,帥是不用想了,這六萬的衣服也毀了,明天說不定還得感冒,他現在凍得都覺得渾身冒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