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賦予他們最唯美最唯美的愛情。
可現實總是殘酷的,不會有人能視外表於皮囊。當我6年前流離失所,從自己的美夢中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以前的那些文字化身成一個個尖嘴猴腮的魔鬼嘲笑著我。我想說:你們這群魔鬼已經夠醜了,就不要笑了!笑起來比我還醜!
當我走上職業寫手這條路的時候,我換了個筆名,筆名很簡單,就是——月半子,我想我要用自己的文字來接濟自己的生活,所以我隻能用那胖子的筆名來激勵自己。如果說有什麼比肥胖更重要,那就是生存。
月半子的筆名很好的激勵了我,我成為那種一日狂飆一萬字的寫手,寫著我自己也看不下去的小說。什麼題材火,就寫什麼,讀者想看什麼就寫什麼。床戲吻戲這些我沒經曆過的,我都能描寫火辣。言情火的時候,我就轉戰言情,耽美收益好,便也開始寫耽美,NP更好寫,也更能滿足我的意淫。我在各種題材中穿梭,手裏有三個作者號,月半子是我的大號,每個作者號下麵至少開一篇文章,有的甚至開了三篇。
這就是職業寫手的我,以寫作作為生活所需的來源。我想當年那隻寫純愛的自己看到現在這個賣萌求票,無恥刷點擊的自己是不是會失望。應該是肯定的,生活總是把自己往當初最厭惡的人上發展。
剛開始碼字的時候,我還是個小透明,我放不開所謂的皮麵,不願意迎合一些讀者的需求,於是,我隻能每天吃一餐飯,還拖欠了小老太婆兩個月的房租,雖然小老太婆不在意,過年過節還邀請沒有回家的房客一起吃飯,包括我。可我隻去過一次,就再也不願意去了,即使和我一樣奮戰在生計邊緣性的人也不憚從我身上尋找快樂。
我寧願自己是自己的笑話,也再不願成為別人的笑話。有時候想想,我很感謝那些發生在我身上不公平的事情,因為它們,我比更多人活著自尊。
可那時候的我沒有想到的是,很快,生活把我最後僅有的自尊也剝奪。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把那些沒有人看的小說停更,開始寫最火的題材小說。不再去想該表達什麼,寄托什麼,讀者會告訴你他們想要什麼。
寫小說開始變的簡單,可我還是去那地下血莊賣了一次血。因為雖然簽約了入V了,可收益並不能維持我的生活,我連水也喝不起,隻能口渴的時候喝點自來水。大城市的自來水天生像是帶著漂白味,趴在滿是黑垢的水槽上,我有時候忍不住把已經進嘴巴裏的自來水吐出來,像是一條肥胖的死狗趴在水槽上,一動不動。而更重要的是,小老太婆生日了。
我拖著肥胖的身軀走出我的小房子,去了那些不代表貧窮的店子,我接受到路人的眼神與笑容,也感覺到店子裏麵導購員的厭惡,或者我一身帶著窮酸味道的衣服讓他們覺得為我做導購是一種磨難。
我不喜歡連累別人,所以我很快就選中的禮物,那是一件做工很精致的唐裝,顏色很適合小老太婆,不算太豔麗也不會死氣沉沉。我按著小老太婆的尺碼詢問導購員。
導購員是一位不算漂亮的中年女人,她一臉不耐煩終於在我的詢問中找到釋放口,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很生動。她說:“五千塊的唐裝,你買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