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宏修交代了兩句,婁箏才朝著五小峰上的鬥場而去,若是普通的天衡派參賽弟子,這就已經是第三場了,可對婁箏來說,卻是第一次踏上這個陌生的鬥場。
第三場比試,每隊剩下弟子隻不過四百多人,若是能取得勝利,那就能夠直接晉級小組前兩百名。
下一場,要對上的可就是天組的成員了。
因為比賽的場次減少,為了節約時間,到了第三日,天組的比試與地組的比試同時放在了上午。
這時,鬥場上剩下的基本上都可以稱作天衡派築基的上乘弟子。
隻除了婁箏是第一場比試外,其餘的弟子都已經曆兩場鬥法的洗禮。
小小一方鬥場,卻有千萬目光關注。
鬥場上,一個麵容精致的嬌美少女立於其上,她烏黑的墨發梳的是最普通的道髻,道髻上的一隻簡單的桃花紅翡翠玉釵,一身內門弟子服飾,身上一點旁的裝飾也沒有,她靜靜立在那裏,好似最無害的鄰家少女。
婁箏剛剛上得鬥場,就有弟子議論紛紛。
“那位就是涵虛真君二十年前收的凡女弟子?這運氣好的也太逆天了吧,現在好了,遇上了裴晏師兄,看她還怎麼得瑟,別以為師尊是涵虛真君就了不起!裴晏師兄這麼多年除了輸給清瑤師姐,可是再沒輸給過別人!”
“師妹,你少說兩句,你瞧你旁邊是誰?”
那嚼舌根的煉氣女修轉頭一看,臉上先是一紅然後隨即又一白,下一刻就立馬緊緊閉上了嘴。
肖哲負手而立站於人群,雖然沒理身邊煉氣女修對於婁箏的謬言,但他周身散發的黑沉氣勢卻早已表明他心中的憤怒。
裴晏嘴角一翹,掌門真君還要叮囑他兩句,裴晏就已經一個“移形步”漂亮的登上了鬥場。
掌門真君朝著涵虛真君抱拳,“師弟,師兄家中晚輩莽撞。”
涵虛真君隻是笑著搖頭,“師兄,我們還是認真看他們小輩比試吧!”
掌門真君撫摸著自己的美髯,盯著那方鬥場,心中也是好奇婁箏的修為到底幾何,而他這位慣喜賣關子的師弟又是教授了這小弟子什麼樣的法術。
先不說天衡派觀戰的眾弟子,就說四派八宗的那些元嬰老妖怪,也一個個瞪著銅鈴眼盯著鬥場,心中琢磨著這天衡派到底搞什麼名堂,這莫不是逗他們玩兒,那鬥場上的女娃子分明身上沒有靈氣波動!這……這不是凡人嗎!
琉魅真君一雙妖媚的“貓眼”一眨一眨的,水汪汪,任誰給她瞅上一眼,骨頭都要酥了去。
她也緊緊盯著台上猶如凡人的少女,“皓然道友,用你那觀氣秘術望一望,這小女娃到底是什麼名堂。”
皓然真君手指翻動,片刻後,素白了臉,他愕然轉頭,“琉魅,我……我竟一點也算不出……”
“什麼!”
“那孩子不是五行靈根,也並非變異靈根,更絕非凡人,真是怪哉怪哉!”
“皓然老道,你莫不是耍我吧,這世上真有你算不出來的人?”
皓然真君苦笑,“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沒想到天衡派光是一個築基期的弟子,就有這些奇詭,看來他們想要打天衡派的主意還真得三思而後行。兩位大能想到這裏,臉上都不由的嚴肅起來。
裴晏一手執扇,內門的統一道袍外係著一條頗為精致華貴的腰帶,腰帶中間還嵌著一枚貓眼石,他並未梳道髻,而是帶了精美玉冠,玉冠下垂下兩條長長的絲絛,落在胸前,他這副打扮不但不會讓人覺得他浮誇累贅,反而讓人覺得華美高貴,猶如最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
一顰一笑就有迷惑人的潛質。
裴晏“啪”地展開手中折扇,“婁師妹,看在你是涵虛真君親傳弟子的麵子上,你若直接認輸,我允許你安全下了這鬥場,如何?”
他眼角微挑,明顯是帶了挑釁之意。
裴晏這句話一出來,下麵觀賽的弟子就是一陣哄笑,一齊喊著,“認輸,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