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烈日當空,地上一輛朱紫色的馬車迅速向前跑去,車身乃是珍貴無比的紫金楠木所製,馬車的兩側雕有一條栩栩如生的神龍,巧奪天工,乃是皇親國戚才有資格乘坐的馬車,馬車後方有幾隻箭矢釘在上麵,正在馬車的兩側還有七騎(ji)護衛,全身銀白葉翎甲之上,都沾滿了已經發黑的血液,仿佛正從激烈的戰場之上逃出,從臉上可以看出七人都是疲憊至極。
馬車之上的馬夫以周圍的七騎都在拚命的鞭打身下駿馬,希望能夠在快一些,使得平坦的路麵之上掀起了一陣灰塵。
可是天不遂人願,正在奔跑的七騎護衛,其中一騎馬蹄失足摔到在地,速度極快,摔倒的人沒有任何反應的就被倒下的駿馬壓住,一人一馬除了倒下之時發出一聲驚呼之外,之後就沒有了任何反應。
“七弟。”其餘幾人急忙喊到,準備過去看看。
“別停下,他不行了。”剩下六騎之中帶頭之人,回頭看了一眼,眼含熱淚的大聲喊到。
“怎麼了?”馬車之中傳出一聲有磁性的聲音。
“沒事王爺,我們繼續趕路,別停下。”帶頭之人,回答了馬車之上的人的話之後,又對其餘五人講到。
平時難得一見的貴人此刻仿佛正在逃命,已經顧不上往日的禮儀,隻有名貴的馬車還有高貴的葉翎甲在證明著這隊人身份的高貴。
這個小隊速度絲毫不減的向前跑去,不過在路上留下了一人一馬兩具屍體。
馬車小隊剛剛跑過不久,大地仿佛都在震動,道路盡頭漸漸的出現了一個數百人的騎兵大隊,黑壓壓的一片急速向前追去,待靠近之後可以看到,這隊騎兵四百來人,神情彪悍,仿若來自地獄,都是久經戰陣的尖銳騎兵。
騎兵到此,領頭之人一聲低喝,隊伍中的其中一騎離隊而去,到屍體旁之後側身下馬,在屍體上檢查一番之後,翻身上馬回到隊伍前方。
“項將軍,此人身軀溫熱,血液並未凝固,剛死去不久,秦狗們離開不久,他們人疲馬乏,若現在追趕必能追上。”這名騎兵向隊伍最前方的黑臉大漢回稟道。
“走”黑臉大漢看不出臉色如何,命令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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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前方馬車小隊,路過一個村莊之時,馬車之內的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叫停了整個小隊。
雖然外麵的六騎比較奇怪,可是還是嚴格的按照吩咐,就在村莊門口停了下來。
村莊之內因為常年動亂已經沒有幾戶人家了,正在一堵斷牆之後,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躲在那裏好奇的看著小隊。
這時馬車之上下來一個中年儒生,大約三十多歲,一襲紫色長衫金絲鑲邊富貴逼人,腰間配著世間少有的純正血玉,男子抿著唇,一雙黑眸,眉飛入鬢,猶如刀削斧刻一般的容顏,不過因為馬車長途奔波,精神並不是太好。
“把那個孩子帶過來”儒生指著牆後的孩子講到。
“是,王爺。”其中一騎過去就把那個孩子提在手中,帶回了馬車旁。
“爹爹,我們還跑嗎?”馬車之上一個十歲孩童掀開馬車前簾,探出一個頭來問道,隱約間可以看到馬車之中還有一個美貌婦人,拉著孩童的手。
“來,博兒,讓爹爹在抱抱你。”中年儒生看著自己十歲的孩兒,眼中的焦灼也仿佛消失了一般,這時馬車之上的美貌婦人也下了馬車,走到儒生身旁,一隻手拉住儒生的胳膊,另一隻手摸了摸孩童的臉蛋,眼角含淚的笑了笑。
此時身旁六騎帶頭之人,講了一句:“王爺,我們時間不多了。”
“嗯!”看著自己的孩子儒生堅毅的臉上,也有了一絲哀傷。
“來,博兒,你不是喜歡這快玉佩嗎,這塊玉佩爹爹送給你,好生保管。”儒生把腰上的玉佩解下,栓到孩童的脖頸之上。
旁邊葉翎甲騎士,把抓過來那個孩子,在孩子的哭聲中把破爛的衣裳了脫了下來,遞給了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