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顧園(1 / 2)

三月中旬,東海市國際機場迎來了來自法國巴黎一行令人矚目的人。他們統一的黑色西服,不過每個人都穿出了不同的風格。

走在最前麵,身材修長,麵色白淨的亞洲男人邁著優雅的步伐,不苟言笑,冷冷清清。

他的左手邊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亞洲男人,陽光帥氣的臉龐,一抹微笑,令許多女孩怔怔失神。

這一行人裏麵還有一個白人男子,輪廓鮮明的臉龐,一頭明亮的金發,整齊的梳到腦後。高大挺拔的身材像是從雜誌裏走出來的歐美男模。同樣是養眼的帥氣。

走在最後麵的是個黑人,不太反光的腦殼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不長頭發。長相自然不用提了,亞洲人眼裏根本看不出美感。快要撐破西裝的肌肉加上烏黑的臉龐讓人不由的感到害怕。手裏提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麼。

東海是華夏最繁華的國際化大都市之一,外國人大街上隨處可見,不過這樣的組合實在太怪異了。

“您回來了!”出了機場,三輛黑色奧迪車上下來了幾個中年人。十分恭敬的迎了上來。

那個氣質優雅的男人抬起手,看了眼時間。

“葬禮還沒開始吧?”聲音略帶沙啞,語氣冰冷。顧寧爵蹙了蹙眉,很久沒說華夏語,感覺很生疏。

“沒有,小爵爺上車吧。”

顧寧爵抬起頭,原來這樣就可以回來了當初可是難比登天啊。

“太白,我們去哪兒?”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陽光青年笑著問。

顧寧爵回過頭,“古代的時候,都是用仇人腦袋來祭奠亡靈的。”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終於露出笑容,隻是這張笑臉令人不寒而栗。

“明白。”青年扶了下眼鏡,點頭示意。遞了個眼神給身後的兩個老外。然後鑽進一輛出租車先行離開了。

“小爵爺,他們是什麼人?”上了車,坐在顧寧爵身邊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問。

“不要再叫什麼小爵爺了。”顧寧爵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今年三十二歲的顧寧爵,他離開這座城市已經足足十年了。

“他們去接一樣東西。”顧寧爵沒有刻意隱瞞。中年男人也沒有多問。

車子駛進郊區的一處莊園,占地十分廣闊的莊園豪華大氣。依山傍水,景色秀麗。裏麵的住處並沒有很多,分布也比較分散。不過都由交錯的青磚路聯通。進入這裏更像是華夏古代的山莊,古色古香,隻是裏麵有太多的現代化設施。但也無傷大雅,依然透著神秘。。

車子來到顧氏莊園的中央,那裏是一個院子。其實更像是一個園子,相比距離這裏有段距離的那些各種中西式別墅,這裏最具華夏特色,青磚綠瓦,亭台樓榭,如同走進了皇宮的後花園。這裏被稱為“顧園”,外圍那些別墅,跑馬場,高爾夫球場之類的地方都是後來擴建的。

進了園子,顧寧爵看著熟悉的廊,熟悉的景。嘴角掛著笑,終於又回來了,而且再也不用逃離了。

顧園現在氣氛十分沉重,顧寧爵回來,沒有人歡迎,進了顧園也沒人來接。隻是在中年男子的帶領下進了園子正中央的庭院,這裏是整個顧園主人的房間。除了傭人隻有他自己可以住在這裏,子女親人都要住在附近的偏院裏麵。顧家是個極為注重禮法的大家族,一個延續百年的世家,如果沒有家規,實在令人笑話。

今天主院裏麵的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他們不苟言笑,一襲黑衣,麵色沉重。他們或商業大亨,或官場大能。或三教九流,他們來自五湖四海,也有像顧寧爵一樣來自海外。整個庭院裏或坐著,或站著,熙熙攘攘擠滿了人。正廳堂裏麵,一口楠木棺材擺在那裏,裏麵躺著的就是半輩子都在這個庭院裏生活的主人,兩邊站著很多身披麻衣的男男女女,悲傷寫滿了臉。顧寧爵一個人走進庭院,抬著頭,那張麵癱的臉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任何情感波動。一雙黑眸,深邃如海。

今天是出殯的日子,前來吊唁的人太多了,令人咋舌的風雲人物一個又一個出現。顧寧爵再特別,在場人也都有了免疫。

顧寧爵沒有進到正廳堂,而是在堂前的青磚小路上跪了下來。磕了四個頭,挺直了身板,卻沒有起身,安靜的看著那口棺材。百感交集。

“起來吧。”這時,走過來一個男人,身材高大,披著麻布衣,龍行虎步,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強大氣場。刀削般的麵容古井無波,難道顧家都是麵癱?

顧安爵的聲音沉穩,帶著威嚴。可是顧寧爵還是聽出了一絲無奈。是呀,他的歸來,整個顧家都會感到無奈。

“謝謝大哥。”顧寧爵站起來,道了謝,身子卻沒動。他不該出現在這裏。所以他要等顧安爵的下文,才可以決定去留。

“去偏廳看看母親,她很想你。”顧安爵伸出手拍了拍顧寧爵的肩,動作親昵,可是顧寧爵心裏十分厭惡,尤其提到那個最不想見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