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危在旦夕(1 / 3)

1999年9月9日,七旬老人離休幹部玉寶診斷為心衰,命懸一線,將做心髒搭橋手術,一場性命悠關的大戰在即。

1999年9月的沈陽城進入了初秋,秋高氣爽的涼風仿佛像一支催化劑,將滾滾的夏浪化解得所剩無幾,久違的清風撲鼻而來,讓人們呼吸到了清澈的涼意,感覺一下子好了起來。

離休老幹部玉寶不改一貫習性,一如既往地堅持晨練,無論春夏秋冬、刮風下雨,就像他當年對待氣象事業一樣,對太極拳和太極劍情有獨鍾,精益求精、不斷地追求完美,這便是他對待一切事物的人生態度。

隻是,在烈日炎炎的日子裏,讓玉寶那支龐大的太極拳隊隻剩十多人,難免也讓留守拳友有一點失落。其實,要說玉寶也高興不起來,隻是他從不將不滿情緒暴露在臉上,隻怕影響了所剩“十八勇士”的士氣,畢竟他們都是拳劍的誌願者。

但是,玉寶十分清楚,人多產生力量,人多就是力量、人多更有力量;就像老師給學生上課一樣,講台下聽課的人越多,老師的感覺會越好,水平也就發揮得更為出色,講課起來就像滔滔不絕的長江、波瀾壯闊的黃河、一瀉千裏而奔騰不息,這就是一個當老師的真實感受,更何況對一個業餘拳劍的教頭來說。

今天,日曆上寫著“1999年9月9日”,凡事就是因為太離奇,也就有了怪異之說。有人說“五九”是一個好日子,古人將“九”稱之陽,“二九”謂之“重陽”,要是“三九”就得過上十年,如能遇上“四九”則要百年,而“五九”就是千年等一回。

我們故事的主人公玉寶,好像天生就與“九”有緣,啥事都喜歡與“九”沾邊,什麼事都離不開一個“九”數,隻要與“久”有關,他定要沾上一個關係,卻始終與“酒”沒有緣分。

玉寶1929年出生,1939年遇險,1949年參軍,1959年晉升,1969年被貶、1979年平反、1989年離休、而1999年將會給他帶來什麼?年已古稀的玉寶已不願思考這個問題,隻求過好每一年,平安每一天,快樂每一分鍾,邁入新紀元,幸福更長久。

隻是玉寶還不知曉,1999年是他人生的一個險關,他將直麵生死攸關的大考驗,並將與一場病魔狹路相逢,拚個你死我活。

一大清早,玉寶準時起床、洗漱,利索地換上妻子二鳳遞來的幹淨拳服,腳穿一雙黑布鞋,手持青龍寶劍,向老伴抱拳作了揖,用京腔說道:“謝謝內當家,咱要上南湖公園去了。”

一直自嘲“愛奉獻”的老伴二鳳,搖著腦袋對丈夫說:“武教頭,怕今天還是一個老樣,十幾號人來、七八條槍。也別管人多人少,你練個差不多就行,快去快回,我給你準備早點。要知道,上了年紀、歲數不饒人,千萬悠著點,別總拿練拳腳當飯吃。”

玉寶答道:“得令,俺一定遵循老婆大人之命,早去早回,早些回家,吃早點。”

二鳳不停地搖著腦袋,說:“當家的,沒像你這樣的,做事太頂真,也不管啥天氣;前些日子吧,熱得真沒轍,你的大部隊一共來了多少人?他們全都躲到了家裏,不敢出門了吧。”

“二鳳,那自然是,要說還是天氣不幫人。當然,那些拳友也是怕苦怕累,不像本教頭,天生就是一副鋼板身體,耐得住高溫,經得起嚴寒,受得了春潮、過得了難關。”

“當家的,算了吧,別見我就會吹,就會哄,別瞧他們對你一個高稱,管你叫什麼‘武教頭’的,又是‘八十禁軍教頭’,讓你真把自個當成了林衝,其實在你的這個稱呼中間,就少了一個‘萬’字,別感覺太神了。”

“老婆大人,前麵一句讓我剛有了好感覺,咋,後麵就不中聽了。”

“當家的,要說還是我,對你太了解,打小就對你知根知底,所以才不奉承你,要說誇人誰不會,隻怕讓你暈頭轉向。要知道,良藥苦口,才能包醫心病,多聽批評,才能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

“二鳳,你對我太了解了,知根知底。但是,除了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外,還要開展表揚和自我表揚,這樣才能鼓舞帥氣。”

“又瞎說了,是鼓舞士氣,不是帥氣。”

“老婆,我是教頭,是個帥,當然得鼓舞帥氣了。”

“你,就是盡撿好聽的說,我耳朵怎麼這麼軟,經不住你的花言巧語和糖衣包著的炮彈。要說我直到現在,都沒有整明白,咋就這麼便宜了你,給你騙進了家門,當了你的新娘。”

“緣分,這是緣分,這是咱們修煉了一千年,才結成了恩愛夫妻,成了一輩子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