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帝眼神凝視,神情嚴肅,他已經如此低聲下氣的恭維不想招惹事端,但這女子確實太過不講道理。
他不想惹事,但從不代表他怕事,孑然一身的他有何可怕的,再則說從始至終,他都占著一個‘理’字。
他雙手握拳,隨時準備著戰鬥,這群手持水火棍的漢子雖說魁梧有力,但從他們的步伐與神態中,陳青帝感覺的到這些人不過就是尋常武夫而已,虛有其表。
跟隨老人姚叔這麼久,雖然還未破鏡洗髓,但對付這些武夫,他還是不怕的。他的身體一瞬間便進入戰鬥戒備的狀態,輕微的骨頭摩擦聲從他的身上發出,細不可聞。
“不是,這小哥是救人,不是傷人,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了。”
“是啊,這狗剛才那麼凶狠,要不是這小哥及時製止,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我大唐的律法還在,明文規定,遛狗必須要栓......”
“是啊,是啊,您是刑部尚書的女兒應該很了解才是啊。”
“......”
圍觀人群中爆發出許多不悅的聲音,雖說先前很多人將目光投到陳青帝身上指認他是打狗之人,但大唐在如今的陛下治理之下,對於律法是十分敬畏的,隻要是在律法之內他們沒有犯錯,他們發出的聲音是十分堅定與果敢的。
因為陛下曾經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也曾經下過罪己書,所以大唐的百姓對於律法其實有種莫名的信任。
女子見眾人言語中帶著些許怒火,眾怒難犯,心中雖說怒火中燒,但還是強壓了下來,輕聲的對著陳青帝說道“這筆賬,你給我記著,本姑娘早晚跟你算。”
她雖說是刑部尚書的女兒,但大唐律法嚴明,自己這邊先是失了道理,她就算很想揍一頓陳青帝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下明目張膽的下手,這要是讓他父親知曉了,免不了一頓謾罵。
可是要她吞下這口氣,卻是萬萬不可能的,‘打狗還要看主人’。自小刁蠻任性的她今日被如此多人指責,心中更是不悅,自然將這筆賬算在了陳青帝的身上,今日過後,她的報複已經不可能是打一頓陳青帝那麼簡單了。
她有的是辦法好好‘伺候’一下這個年輕人。
陳青帝見眾人為他如此仗義出言相助,心中也有一絲感觸,他沒有想到,大唐國京的百姓原來是這麼的可愛。
不過他也知道,這一下,他打狗的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的與刑部尚書的女兒揭過去了,這個麻煩算是招惹上了,遲早是會爆發的。
“走。”女子不悅的喝道,手持水火棍的那群人,一起將那隻碩大的狗抬了起來,離去。
陳青帝看到,那女子在離去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中的怒火是極其的旺盛。
見女子離開,朱雀街上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該遊玩的遊玩,該下棋的下棋,賞月的也重新開始你儂我儂著。
陳青帝歎了口氣,叫了聲店小二便準備回去;隻是這馬車已經被摧毀,剩下一匹被嚇軟了四肢的馬,根本跑不起來。他隻好無奈的讓店小二重新購買了一輛馬車這才朝著西市回去。
朱雀街那處酒樓之上,媚娘與林小娘依舊在那飲酒。
媚娘看著朱雀街上的那把油膩膩的殺豬刀,笑道“知道該如何做了吧。”
林小娘很是嫵媚的朝著媚娘拋了個媚眼,說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