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依舊來至橋的那頭,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聲法號猶如雷鳴,震的三人耳朵嗡嗡作響。
陳青帝將老人扶上馬車,站在大雨之中看著那黑壓壓的遠處,暴雨之中隱約聽到一陣叮咚聲響,似是鐵棍擊打地麵。
一人從黑暗中走來,一手拿棍,一步一擊,敲著地麵;一手拿缽。身著粗布麻衣,衣袖處縫縫補補,腳上一雙草鞋,很是簡單,隻是這人雖是一幅和尚打扮,但陳青帝看到,這人滿頭黑發,黝黑細長。
老人睜開雙眼,依靠在馬車之上,吃力的說道“蜀國禪門的和尚。”
陳青帝這才反應過來,記起老人曾經說過,蜀國的和尚不僅可以帶發修行,還可飲酒吃肉,更有婚嫁生子的。
“這和尚是敵是友?”陳青帝問道。
“是敵非友,若是友人,早就應該出來了,不必等到老夫身受重傷,無法凝集天地靈氣之時,在吟唱佛號而來。”老人言語痛苦。
老人欲要掙紮起來,再戰一場,可無論如何他都難以支撐著自己站起,很是無奈的看著小嬋說道“護好少爺。”
李白此刻手裏緊握寒月刀,扶著老人的肩膀,看著小嬋笑道“你我主仆三人,今日看來是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就是這裏不是太美,還下著暴雨,有些遺憾啊。”
然後他再看了看陳青帝帶著歉意說道“就是對不住你了,或許也要連累你一起了。”
小嬋已經再次走到橋中央,雙手撿起地上的刀,冷漠的站在那裏,任由風雨侵襲。
李白也慢慢的走了過去,略微靠前將小嬋護在身後,手中寒月依舊鋒利,隻是少了剛才那光芒。
陳青帝沉思片刻,看著老人,再看看李白與小嬋,咬了咬牙,吐了吐口水,伸手抹了下臉,也走了過去,站在李白身邊。
那蜀國和尚,一步一擊的走了過來,三人這才發現,這和尚竟然雙腳並未落地,距離地麵一寸之處懸空而來。
“南無阿彌陀佛,哪位是李施主?”和尚問道。
“在下便是,不是大師如何稱呼?”李白回答道。
“將死之人,何須知曉。”和尚說道。
陳青帝微微向前一步問道“佛家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大師為何前來殺人呢?”
“殺一人,救百人,老衲為何不殺?”和尚說道。
“那你為何看著先前那些黑衣人慘死而不救,此刻說著你的‘假慈悲’,你不覺得很無理嗎?老禿驢。”陳青帝罵道。
“老衲救該救之人,渡能渡之人。”和尚笑道“小施主,禿驢之稱乃是你大唐佛宗,老衲可有頭發。”
“青帝哥哥,跟這假仁假義的和尚沒啥好說的。”小嬋說道。
“老衲今日直取李施主的性命,其餘人可安然無事。”和尚笑道。
陳青帝可是一點都不信這和尚所講的會是真話。
小嬋看著和尚,說道“先殺了我再說。”
“那也好。”和尚幹脆的回答。
李白與小嬋毫不遲疑,殺向和尚,三人僅僅距離隻有五步,這一衝刺,便已經來到和尚身前。
寒月刺向和尚心窩,雙刀砍向和尚脖頸。
“南無阿彌陀佛”和尚輕唱,手中鐵棍擊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