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是這樣!
我一心隻想著如何讓他減輕痛楚,卻不料所有舉動落到了他的眼裏竟了玩笑!偏又是這樣的玩笑!我從來沒有感覺這麼羞愧過,竟白白的把自己的尊嚴送上去讓人踐踏!
喜歡人一個竟是這樣的難,隻想著要為他好,斷料不到對方不僅不領情,卻還在一邊偷笑,拿了我的行為做朋友之間的笑料。
心裏灰暗挫敗無比,傷到極點,跑到一處再看不見人影的地方,便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原來,是不可以隨便喜歡一個人的,更不可以毫無顧忌的付出。
想必,他此時正在和那於軍醫討論我剛才的傻樣吧?真正是傻到了極點!好笑之極!
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能這樣?你連羞恥都不要了,人家為什麼不取笑一番?
我從沒有這樣討厭自己,恨自己。心裏越想,就越難過,眼淚想收,卻收不住。
突然聽見身後有人輕歎了一聲,說:“你再這樣哭下去,河裏的水都要漫上來了。”
聲音分外熟悉,帶著幾分調侃與散漫,我回頭一看,正是多鐸,他牽了一匹馬站在樹下,衝我微微的笑。
我心裏難過,眼淚原本是收不住的,可是看見他,心裏偏生出一份硬氣來。
再怎麼都不可以讓他看到我哭的樣子,省的又落了笑話。
遂把眼睛一抹,低頭就要走,從他身邊經過時,卻被他緊緊捉了手,我心裏原本悲憤極了,哪裏還信他半分?猛地抽了手,卻不料腳下一滑,重心失衡,直接朝河邊滑去。
五月的河邊,青苔滑膩,根本容不得我細想,直接就溜到河裏。一陣驚慌失措後,猛地喝了幾口水,拚命撲騰著往上看,哪裏還見得到多鐸的人影?心裏正絕望,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浮出了水麵,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再往下看,卻是多鐸托了我向岸邊遊去。
到了岸上,他幫我吐出了嘴裏的水。神魂稍定,我喘著粗氣看他,滿身都已經濕透,想必此時我比他好不到哪裏去。
遂又覺得一陣別扭,這個時節,身上的衣物都不多,如今既然已經濕透了,想必什麼都可以看見了。再細看他,果然是肌理清晰可見,連下身那一塊黑也隱隱略見。慌慌張張挪開眼睛,心裏又是一陣悸動。
想必,我此時落在他眼裏也是這般狼狽吧。
真恨不得立刻隱形了才好。
“那邊——”他輕咳一聲,說道,“有個山洞,我們晾幹了衣物再回去吧。”說完,一個人先走了。
這樣走回去,不糗大了才怪。那營中都是熱血沸騰的男兒,我這樣身形畢露的走了回去,以後還有沒有臉見人?
我咬牙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於是跟著他身後走了過去。
那山洞約莫十來個平方,除了有點陰冷,倒也幹淨整潔。我進去後又是一陣為難,怎麼晾衣服?難不成脫得精光了,把衣服晾外麵,自己躲裏麵?那他呢?兩個人一起脫得精光了,一起躲到山洞?
那還不如讓我直接撞死算了!
正為難著,多鐸抱了一堆幹柴進來,熟練的點上火,火點了,洞中的陰冷散去不少。他看看我,我裝作不知,心裏卻在想,我才不當著他的麵脫衣服呢,否則背地裏,指不定又要怎樣取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