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3)

奉仙樓的構造很是獨具一格。

二樓樓梯處右轉的偏堂中有一寬大的屏風,轉過屏風,走過一小段回廊,眼前赫然是樓外建於波光粼粼湖水之上的九曲廊橋。兩邊的扶欄上每隔幾米安放著一盞燈籠,隱約可以看清廊橋通向另一側院落中的亭台樓閣。

據小二所說,這些是為給仙師提供清幽的修行環境而特別設計,對岸十座小院位於城中單獨開辟出的一區,麵臨青山,背靠湖水,院落中皆有一處名為迎仙閣的閣樓,其二層皆與湖麵之上廊橋的盡頭相連。

三人走到橋中央向左側轉去,還沒邁出幾步,隻聽背後傳來一聲嬌喝,

“那邊的是誰?居然連奉仙樓的後院也敢鬼鬼祟祟擅闖!”

又是趙卿,看來真是冤家路窄。

見紀天蓉有停下的意思,小二對她一鞠躬,急忙過去跟換了一身淺綠色羅裙的女修解釋,

“仙師,是小的,小的是奉仙樓裏的小二。”

趙卿立刻怒道,“原來是你!那我問你,我交給你的那些中品靈石呢,不是叫你們放進院落周圍的聚靈陣中嗎?為什麼現在院子裏一點靈氣都沒有,奉仙樓是要我們住在這種沒有靈氣的地方嗎?!”

“仙師息怒,仙師息怒,您的師叔方才一定下住在哪兩處院子,我們樓裏的道長馬上就趕去放置靈石了,可能這會兒還沒有布置完,……之前沒有去,也是因為仙師們還沒有定下住哪裏,小的們也是怕放錯了影響靈石中的靈氣啊……”

“放個靈石也這麼慢!”趙卿得了回答冷哼一聲,卻沒有轉身離去。

她用手指著站在不遠處的紀天蓉和顏沉霜問小二道,“那她們是誰?可是剛才在樓裏對我不敬的那個煉氣修士還有那個凡人?”

“在下紀天蓉,不知道友可問完了,問完我還要請這位小哥帶我們去住宿的地方。”

“道友?道友也是你叫的?!”趙卿見果然是紀天蓉兩人,聲調陡然拔高,“要不是回去之後紫儀姐姐提醒,我險些忘了,我再怎麼說也是築基前輩!道友這個詞豈是你這個煉氣小輩可以叫的?!你這麼不知禮數,我就連同你之前惹我的帳一起,好好給你點教訓!讓你知道什麼叫煉氣期和築基期的差距!”

尾音未落,她左手向湖中一招,“水牢!”

湖麵瞬時炸開巨響,六七米高的波浪騰空而起,直撲紀天蓉。

紀天蓉攤開手掌,掌中是當初在曇園中搜集到的食人花種,口中輕念法決,反手將其灑出。

她所修煉的木係功法枯榮訣中記載著一門萬木枯榮之術,可以借由自身靈氣短時間內快速幻化催生一些植物,用以攻擊。目前能夠控製的植物種類雖然不多,但用來對付趙卿的水牢術還是不成問題的。

數條藤蔓刹那出現在半空,迎著巨浪而去,伴隨著紀天蓉語調平緩吐出的一句話,狠狠將聚在一起的水波打散。

“道友可是剛借築基丹之力進階不久,根基有些不穩?這水牢術法威未免也太弱了些。”

趙卿見耗費了自己丹田內四分之一靈氣施展的水牢術被如此輕而易舉打落回湖中,又聽紀天蓉出言嘲諷自己,頓時怒不可遏,冷笑道,“原來你是木靈根,那就試試看我這紫金長鞭怎麼樣!”

她說著一拍儲物袋,祭出之前在酒樓一層大堂拿出又收回去的長鞭,口中喝一聲道,“去!”

紫金長鞭乃是一件下品寶器,是趙卿不久前進階築基後,她的親祖父趙家老祖所賜。配合她的金靈根一起,遇上同階築基初期修士罕有敵手,連高她一個小境界的中期修士也能力戰不落下風,亦是趙卿儲物袋中最為得意的法寶,沒有之一。

她見紀天蓉破掉水牢之後便收了藤蔓,隻以為對方是靈氣不繼,心中不禁得意。當下在長鞭飛出的同時,以自身部分神識附於其上,力求更快更狠更準的抽中紀天蓉,以解心頭之恨!

然後趙卿發現自己料錯了。

對麵,紀天蓉一襲紅衣不知何時已立於空中,在紫金長鞭靠近之時忽然伸出手,五指張開,濃鬱的火屬性靈氣源源不斷自掌心渡出,化作火焰與長鞭相抗衡,絲毫看不出弱勢。

空氣中隻見紅光越來越盛,金色的鞭子生生被逼得一寸也再近不得。

趙卿原本就有一絲神識烙印在紫金長鞭之上,令法寶認主,但她為了加強攻擊力度,又臨時分出自己一部分神識附上,此刻無異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長鞭與火焰較量的同時,她自身也似是在被火靈氣燒灼,識海內感受到尖銳的疼痛,偏偏法寶卻被纏住無法召回,甚至連撤回神識也不能。

如此多的神識,若強行割裂必將給自身帶來巨大的損傷。

堅持了不到半柱香,趙卿一張嬌媚的臉龐已痛得快要扭曲,暗道紀天蓉這人靈氣怎麼還未耗盡。明明自己比她高了一階,丹田內靈氣都已所剩無幾,她居然還像沒事一樣!

劇痛和惱恨之下趙卿忘掉了什麼是理智,她亮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亦是族中長輩給予的最大殺招,“紀天蓉!你是火靈根又怎麼樣,我就不信你這普通靈火能鬥得過我趙家的玄衍真水!”

玄衍真水是趙氏一族能在玄音宮立足,在縹緲修真界小有些名氣的根本,可惜趙卿此時心裏隻有讓紀天蓉後悔招惹自己這一個念頭,哪還顧得上自家老祖叮囑過的,玄衍真水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使用。隻迅速將一瓶靈丹取出,全數倒進口中,以海量的靈氣調動老祖封入她體內,尚未被她完全收服的那一絲玄衍真水,身體騰空向紀天蓉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