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國以北有神州,喚做北燕州,乃是東國十二州之一,隻是與其他十一州不同的是,這北燕州乃是一座孤懸海外的孤州,雖然浩瀚足有千萬裏,但是由於與東國大陸相距足有億裏之遙,所以自從萬年前的滅世天災造成北燕與東國的分離後,二者就再也沒有相互往來過。
現在整個北燕州的統治者乃是居於中都的北燕王呼延澤,不過雖然隻是對外宣稱為王,但是所作所為卻也已經與帝王無異。
畢竟北燕州雖然有母國東國,但是二者不相往來久已,至於稱皇還是為王,也隻是呼延家族的主觀意願,但是為了維係統治,東國統治者遺留在北燕州的呼延家族還是低調的沒有稱皇稱帝。
且說北燕州雖然隻是一州之地,但是方圓也足有千萬裏,下轄九郡十八府,郡府之下還有城池無數,人煙繁盛,物產豐饒,人民富足。
值得一提的是,整個北燕州崇武之風盛行,各類武學院、武館鱗次櫛比,遍布九郡十八府,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武學修為的高低直接決定了個人乃至家族的前途,所以北燕州也流傳著“萬般皆下品,唯有武學高”的至理名言。
隻是萬事皆有例外,北燕州雖然物產豐富,百姓富足,但這也是相對於整個北燕州數十億的人口基數而言的。
而除了那些富足之人,北燕州還有為數眾多的貧困之人,至於這些貧困之人別說是進入各大武學院學習武學,就是連基本的溫飽都難以滿足,更別說花費大量的財貨去習武,窮文富武不是沒有道理的。
北燕州南海郡定遠府青山城東南五百裏處,海天相接,一片汪洋。
作為最靠近大海的地方,整個青山城方圓千裏的範圍內終日裏都彌漫著海鮮特有的鹹濕味道,充斥著五千裏青山城的各個角落。
但要說到海味最重,青山城五百裏外的張家澳卻是將這種大海特有的鹹濕催發到了極致,隻覺得一呼一吸之間都有鮮活的海鮮進進出出,濃鬱的讓人簡直難以呼吸,除了常年生活在此地的漁民外,外來人真的是很難適應下來。
沐浴在清晨初起的薄霧中,可以看到此時的張家澳早已經散發出蓬勃的朝氣了,數百間大大小小的簡陋漁屋都升起了粗細不一的炊煙,充滿著濃鬱的生活氣息。
在靠近大海不遠的灘塗邊上,散落著十幾艘破敗的漁船和艦板,上麵整齊的碼著一摞摞的漁網,幾個穿著破敗的中年婦人正一手一個網邊,在用心縫補著那些破漏的漁網。
漁船的旁邊則站著十多位老少各異,赤著雙腳的漁民,隻見他們一個個穿著打滿補丁,已經漿洗的快要發白的粗布短衫,臉上表情憂慮的看向遠方,似乎被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所困擾。
“狗。日。的的李富貴,沒想到他竟然又提高了兩成的漁稅,這分明是不給我們活路啊。”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約摸二十多歲的精壯小夥,此時正一臉憤怒的向其他人控訴著什麼,聽的眾人連連點頭稱是。
“話雖這麼說,但我們這片漁場都是李家的產業,現在他要漲漁稅,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其中的緣由是什麼,然後想辦法去解決了才是正理哩。”
聽到大家點頭附和,旁邊一位四五十餘歲的中年人站了出來,隻見他先是賊眉鼠眼的衝著人群中央一個年紀最大的老者看了一眼,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
“張二爺,你莫不是腦袋被漿糊糊住了不成,李富貴大漲漁稅的緣由我們張家澳哪個不知哪個不曉,還不是因為他看上了我們村裏的翠兒姑娘,可是翠兒今年才剛滿十五歲,你忍心把她送給李富貴那個老匹夫糟蹋,這就是你的解決道理?!更何況跟了那個老匹夫的姑娘你聽說有哪個能活過一年的?!”
聽到中年人和稀泥的言語,精壯青年不由的心中大怒,怒眼圓睜的瞪著說話之人。
其他的漁民聽到中年人的話後亦心中不滿,隻覺得這人當真是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了,隻是礙於中年人的輩分不好宣之於口,畢竟眼前這個人可是除了村長之外在村子中輩分最高之人。
“好你個張狗兒,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麼?要我說把翠兒小娘嫁給李富貴也不是什麼孬事,怎麼說李家也是十裏八村中有數的人家,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是以後翠兒進了李家隻要有了一兒半女,境遇自然也會大大改善,也許到了那時候翠兒還要感謝我們這些長輩呢。”
聽到喚做狗兒的青年的話後,張二爺不由的大為不滿,但是心中一想到李富貴暗許自己的好處後,還是強自按耐住不爽,苦心勸道。
“至於你說的那些早死的姑娘,隻能說她們命不好,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享受到那李家的潑天富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