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封冷笑道:“雲道友六處重臣,實力自然非我能比的,不過雲道友這麼有本事,為何一直不敢單獨去找白先生?若你當真有本事,隻怕也不用等到今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了吧?”
雲天舒絕不是不敢去找白樂天,依他的脾氣,就算明知是死,也一定會不顧不管地衝上去。隻是一來白樂天自脫離六處之後,行蹤隱秘,就連夜慕白也查尋不到他的蹤跡;二來夜慕白也一直壓製著雲天舒,不讓他去白白送死。白樂天離開六處的時間已經不短,一個人衝勁再大,時間一長總也會鬆懈下來。雲天舒報仇之心再強,經年累月下來,雖然沒有減少,卻也已經由驚濤變成了暗流。暗流縱然激烈,卻隻有身陷其中才能知道。許雲封提及白樂天,已然觸及他的逆鱗,此時還出言嘲諷他,讓他如何忍耐得下?
“我敢不敢去找他,還輪不到你來說。”雲天舒冷笑道:“至少有一件事我敢幹,而且能幹,那就是搶先拔了他的棋子!受死!”火尖槍直刺許雲封。
許雲封自不會束手待斃,說話之間早把火龍劍拿在了手裏,見雲天舒一槍刺來,提劍上撥,將火尖槍擋了開去,口中笑道:“雲道友用的乃是火法,貧道人稱火龍,以火來製火龍,隻怕雲道友要大失所望了!”反手一揮之間,火龍劍上冒出三尺金焰來燒雲天舒。
修士的火焰普通可分為紅青白三種,紅焰差近凡火,白焰可融萬物。除了這三種之外,又有修士在火焰之中加入神通功法,創出黑,金,藍等不同火焰。大體說來,黑焰代表魔功,金焰乃是大神通,藍焰往往有諸多妙用。此時許雲封用出金焰,那火焰自然不簡單。
雲天舒以武入道,在道法方麵也頗有涉獵。見金焰燒來,識得這乃是“毗屠金焰”,以他的本領也不敢被燒中,手中火尖槍舞動如同車輪,將金焰引了開去。騰出右手取出金磚,舉手便要打向許雲封。
蘇莎從一側撲出,將他的右手緊緊拉住,叫道:“雲組長,雲組長,任務要緊,任務要緊啊!你們兩個打起來,任務要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您覺得這裏好,想一直留在這裏,我可想回家。您不會打算讓處長親自到這裏來請您吧?”
能壓得住雲天舒的人,宇宙雖大,也隻有六處處長夜慕白一人而已。饒是雲天舒怒火中燒,被衝昏了頭腦,聽見“處長”這個字眼,多少也冷靜了一點。他手裏的金磚隻差一角便要脫手而出,聽見蘇莎的話又將金磚收了回來,恨恨地向許雲封道:“若不是我還有任務在身,今日定要與你分個高下!蘇莎,隨我走,快點把那個孟震和了結,回來再找他算帳!”
“我真是笨蛋!要是知道處長的名頭有這麼大的作用,我一早把他抬出來多好?那不就沒這麼多事了!”蘇莎第一次正式承認自己是笨蛋,雖然是在自己心裏。他衝上來攔住雲天舒的時候,感覺把自己一輩子的勇氣都用光了。依雲天舒的脾氣,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都算是好的,激動之下連他一起攻擊也不稀奇。好在六處處長的名頭還管用,蘇莎又一次從鬼門關前撿了一條命。
雲天舒和蘇莎不同,他隻要打定了主意,決不會瞻前顧後,更不會猶豫不決,他的座右銘是“想到就要做到”。剛才想要和許雲封動手,馬上就動手了,現在他想先完成任務,馬上身化白光向“碎玉陣”的總壇衝去。蘇莎向許雲封道了聲歉,駕起雲頭緊隨而去。
鹿化元見雲天舒走了,鬆了口氣,用同仇敵愾的口氣對許雲封道:“許真人,這個雲天舒究竟是什麼來頭?像他這種脾氣的人竟然也能修成大道,而且道行還高過你我,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許雲封歎了口氣道:“沒什麼想不通的,他的神通本就以火為主,這種脾氣最是合適不過。哼哼,使火尖槍,打仙磚的人本來就沒什麼好脾氣的。修行百道,萬法歸宗,平和也罷,衝動也好,都不過是達到至高之境的一種途徑罷了。不過,他的成就最多也就達到這一步了,雖然比我們稍高一點,再想前進一步卻是萬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