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化元怒極反笑:“好好好,今日就與你見個輸贏!”翻手自袋中取出一麵青色銅鏡,向著雲天舒就是一晃,一道白光罩住了雲天舒的麵孔。
雲天舒被白光罩定,身子就是一顫,整個人好似變成了木偶,連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了。
鹿化元笑道:“被我這“凝光鏡”一照就算你是大羅金仙,一時三刻也動彈不得,現在倒要看看誰是軟弱可欺!”他手提寶劍飛到了雲天舒身邊,看著變成木雕泥胎一般的敵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打!”鹿化元笑聲未落,忽聽雲天舒一聲斷喝,手中火尖槍冒出一溜火花刺在了他的身上。總算鹿化元金身不壞,萬劫不滅,這一槍傷不了他,隻是在他的道袍上燒出了一個大洞。
原來那“凝光鏡”雖然神妙,卻又如何能長久定住雲天舒。雲天舒初被白光罩定之時,身子的確一僵,但隨即便活動自如了, 隻是他有意裝像,將鹿化元誘到了身邊才作猝然一擊。這也得怪鹿化元的確是廢話太多,若是他不說那麼多話,而是在雲天舒甫被定住,便即動手,隻怕吃虧的就是雲天舒了。
鹿化元隱居遮目嶺三四百年,此次出山一來是受許雲封所請,二來也未嚐不想在人前顯現一下自己的本事。他所以獨自行動,直撲主壇,便是這種想法作崇。按說他想得也不錯,依他大羅金仙的修為,偷襲主壇最多也不過無功而返,絕不止吃什麼大虧。可他千算萬算,少算了一個雲天舒。碰到這位鬼難纏的六處行動組組長,幾百年的麵皮一下子就丟了!
鹿化元吃了這一槍,倒把他那自大的脾氣給紮沒了,再也沒那麼多廢話,也不咬牙切齒,隻是舉寶劍摟頭蓋頂地向雲天舒砍去。
雲天舒舉槍架住他的寶劍,嬉笑道:“這樣才對嘛,要打就打,說那麼多話做什麼?你適才若是不說話,說不定吃虧的就是我了!唉呀,現在好像是我的話多了,看槍!”火尖槍宛如一條火龍上下翻飛。
鹿化元右手持寶劍招架,左手又拿“凝光鏡”向雲天舒照去。雲天舒一抖肩膀,纏在肩上的那條紅綢化為一幅布幔攔下了白光。
鹿化元見“凝光鏡”無功,又取出一件寶貝名曰“五彩霞披”,向外一甩,鋪天蓋地向雲天舒壓去。
雲天舒這次連紅綢都沒使用,見霞披從頭上壓來,將火尖槍變得碗口粗細,十幾丈長短,一聲大喝,一槍捅了上去。那火尖槍本是火中精鐵,有詩讚之曰:“神焰生來鬼焰焰燒,六處裏麵能人造。造就索命槍一根,大羅金仙也難逃。”自古以來布帛之物最懼水火,那“五彩霞披”雖然是寶物,卻禁不住火尖槍上的烈焰,被雲天舒一槍捅中,“啪”得一聲,碎成了數塊,隨即化為了灰燼。
鹿化元又失了一件寶貝,驚怒交加,驚卻已經勝過了怒。他這才知為什麼許雲封當初會勸自己少惹雲天舒,此人果然不好惹。他心中雖已生出退意,雲天舒卻不肯放他離開,火尖槍不離他上下左右,好幾次險些又將他刺中。
鹿化元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路,找了個機會又自袋中取出一件法寶,名喚“打仙珠”,正待施放,那邊雲天舒卻也從囊中取出了“金磚”,搶先一步向他打來。
鹿化元見一個明晃晃,亮晶晶,渾身冒金光的方形物件向自己飛來,心中不知虛實,不敢硬接,把“打仙珠”向外一拋,身子卻急化遁光閃了開去。好在他閃得快,那“打仙珠”和“金磚”相碰,正好似慧星撞了地球,“轟”得一聲巨響,把遠地主壇上的黑沙利都震得坐不穩交椅,脫口叫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若山道人澀然道:“若是我所料不差,這當是雲天舒雲道友在和荀國鹿化元交手。那鹿化元適才偷偷潛到主壇附近欲行不軌,卻被雲道友識破追了上去。他二人都是大羅金仙,神通廣大,鬧出這樣的聲響一點也不奇怪。”“碎玉陣”中的濃霧不但阻礙視線,連神識都能遮蔽,連若山道人這主持者也隻能通過各處陣壇了解一個大概情況。他隻是知道雲天舒在和鹿化元交手,交手情況如何卻是不知。別看他表麵上顯得平靜,心中卻也在驚詫:“這兩個人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會當真要移山倒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