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煩?當然,我早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蘇莎喃喃自語,低頭思索起來。
許天威心中焦急,看看修士們布下的陣勢已經漸漸抵擋不住“天地洪爐”的威勢,有一個本已受傷的異能者已然氣絕身亡,就連常薑這樣的大修士也因為受傷勢所累,隻能盤坐調息,再也無力安排陣勢。照這樣下去,等蘇莎做出決定,隻怕也沒人能和他配合了。
“你能不能快點?再磨蹭下去,等你答應了也完了,我就說我去嘛!”許天威說做就做,轉過臉來指著閉目就待破口大罵。
木靈子一把拉住他,道:“上將軍,不必……啊!”話未說完,許天威身子一歪已然人事不省。木靈子心中一驚,正待詢問,隻覺得身子一震,一口血也吐了出來。有那些護住許天兆的護衛也一個個東倒西歪,陷入了昏迷。倒是許天兆因為早先服了丹藥,還能勉強支持。
許天兆忙道:“木道長,適才的丹藥可還有?能否給天威他們服些?”
木靈子搖了搖頭:“身處天地洪爐之內,最忌的便是服食補氣健身之丹藥,特別是修士和異能者。因為此法乃是將爐中之人煉化為天地原氣,修士和異能者的肉身本來便吸納有天地原氣,一旦服食丹藥,天地原氣受到滋補,煉化的速度隻能更快。這裏有這麼多的修士,其中有不少人都有傷在身,國主可曾見有一人服食丹藥?就是這個道理。”
“那本國主怎麼……”
“國主又不同了。”木靈子正待做出解釋,蘇莎已然說道:“我想過了,隻要你能告訴我誰是孟震和,我就去幫老許引開閉目!”
許天兆聞言大喜,顧不得再去詢問木靈子,道:“如此事不宜遲,我這就告訴蘇先生,那個孟震和,就是烏國國主黑沙利!”
蘇莎冷笑道:“我猜到你就會這麼說!拿出證據來啊,你和他是敵人,他現在又不在這裏,你說什麼都可用。我要是這麼輕易就相信了你,那我豈不是白癡?”
許天兆正色道:“事實就如此,十年之前我和黑沙利都還未承即國主之位,偶然相逢,相談之下甚是投機,說到興頭便開懷痛飲,大醉之中我曾聽他自稱孟震和,說想不到他孟震和也有身處高層的一天,他一定要做點驚天動地的事情,好讓別人知道他的本事。這十年來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自稱,直到蘇先生你出現,許真人又告訴了我一些事,我才明白。黑沙利跟你來自同一個地方,他不是你要找的孟震和又是哪一個?”
“既然老許都這麼說,那應該沒錯了。”蘇莎忽然想起了什麼,怒道:“不對啊,他既然已經知道了,以雲組長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來的。那他還不直接把他逮走,還留在這裏玩什麼把戲?不會是為了折騰我吧?”這個問題其實他一早就想過,不過沒有深想,現在倒是深想了,不過想也沒用,就算他想得對,也奈何不了雲天舒。
“蘇兄,你到底想好了沒有?已經又有三名異能者氣絕身亡了,還有一位道友也陷入了昏迷,再想下去,隻怕貧道想幫你也有心無力了!”
木靈子的話促使蘇莎下了最後的決心,他把牙一咬,從盾牌下麵鑽了出來,取出三尖兩刃刀,不管有用沒用,先耍了幾個刀花給自己壯膽,然後道:“拚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愛拚才會贏!不經曆風雨怎麼能見彩虹!不就是個閉目嘛,老子跟他拚了!”說完大踏步走到空闊的地方,手指天空高聲喝罵起來。
老實說,蘇莎隻是嘴賤,罵人的功夫其實並不在行。他畢竟是個男人,又長期生活在校園裏,自然不能像那些潑婦罵街一樣,什麼汙言穢語都說得出來,故此雖然說是喝罵卻依然是以冷嘲熱諷為主。不過他來自宇宙時代,充分吸收了曆代高人的精華,當真算得上出口成章,字字珠璣,推陳出新,絕無重複,連一旁的木靈子等人都聽得有些出神了。
許天兆悄聲問道:“木道長,你不是說在天地洪爐之內,就連修士也不能幸免嗎?為什麼他還能這麼有精神?”
木靈子也不明白,遲疑地道:“也許,也許是因為人嘴賤,所以連天地原氣都特別充足?”
閉目真人氣量再大,也經不住他這一番轟炸,隻氣得頭上冒煙,雙眼冒火,嘴唇發抖,渾身發顫,連手中的輪回幡也差點拿不穩。他看了看下麵一直沒有還手之力的許雲封,見他頂上三花已經枯萎了兩朵,就算不死也得再經百年苦修才能恢複,心道:“難道就任由這個小子這麼胡說八道?當著這麼多的修士,我若是一點反擊都沒有,知道的說我是不想走了許雲封,不知道還以為我拿這個小子沒辦法呢!”
修煉到了閉目這個程度,能值得他們去掙也隻有一個麵子了。什麼都能輸,麵子卻是萬萬輸不起的。木靈子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會出主意讓蘇莎去罵街,這一罵果然就罵出效果來了。
閉目把輪回幡向許雲封頭上一壓,壓住他頂上三花,讓他不能脫身,騰出手來取出了一口寶劍,點指蘇莎道:“我原本念在你師長雲道友的麵上,不想過分為難於你,豈知你竟然如此不堪,貧道誅了你,也不怕雲道友責怪!小子,拿命來!”將寶劍望下一投,那口寶劍寒光一閃,化為一隻白色銀鷹,伸出兩爪向蘇莎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