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顏,現在,走了嗎?”柳扶風看著手,漫不經心的說到。
“你。”茶顏雙手被反擒著,瞪著柳扶風。想她一代皇後,何曾想過今日會被如此對待?
“嵐,你出去看看。”柳扶風站起,輕聲說到。
“嗬。”茶顏好似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我是可以帶你出去,不過,”說到這裏,她故意頓了一下,“那裏一次隻可以過兩個人,過多了,出口就會內封住。”
柳扶風皺眉,這種修在皇宮裏的密道中,多半都會有陣法,走錯一步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那麼,你帶我出去罷。”柳扶風想了許久,終是開口道。
“嗬嗬。”茶顏見此,不由得笑道,“果然還是這樣,即便是你,到了重要的關頭,還不是會舍棄同伴,獨自求生?”就和,我一樣。
“不,”柳扶風站起,走到她的麵前,俯視著她,“我不是你,你,隻配活得如此卑微。”
茶顏看著柳扶風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剛剛那個神情,讓她恍惚覺得站在她麵前的不是這個落魄的丞相之女,而是應該高高坐在那個位置的白羽墨。她都坐在這個位置了,還會是卑微的嗎?
“柳扶風,”茶顏抬起頭,“我本來不想帶你出去的。但是現在我反悔了。”你這個從小就被寵在手心的丞相之女當然不明白,即使現在沒落了,仍然不明白。
若有一日你明白皇宮的冷血與殘酷之後,還會說我這個位置是卑微的,是一文不值的麼?
“那麼走罷。”柳扶風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前麵等著她,而她,又不得不去麵對。
上前解開茶顏手上的繩子,茶顏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
“跟我走罷。”茶顏轉過身去,嚴重劃過一抹狠厲。
柳扶風點點頭,暗暗記住了茶顏所做的每一件事,萬一她臨時反悔,那自己,可就沒有餘地了。
穿過錯綜複雜的過道,就算是柳扶風,也隻是堪堪記下地形。
“到了,”茶顏停下來,“接下來隻有一個人走。我說,你走。”
“茶顏,你不要想耍什麼花樣,我死了,嵐見不到我,你也沒有活的機會。”柳扶風轉過頭,啞然一笑。
悶悶地應了一聲,茶顏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感情----柳扶風,這可是你逼我的。本來想給你一個痛快的,沒想到自己要送上門去。
心中忽的一緊,柳扶風下意識的攥緊衣服,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也罷,該來的總該會來的。
“左三步,右十,左四,直走十步,右二。”聲音戛然而止。
“茶顏,茶顏,茶顏。”柳扶風低聲喚到,但是回應她的,僅僅隻有自己的回聲。
“扶風。”淡漠的聲音,仿佛從遠方的天邊傳來,“你難道,真的那麼恨我?”
“羽墨?”柳扶風輕笑一聲,“羽墨,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那人從暗處走出來,“扶風,你從來都說我不明白。我問你,你想讓我明白什麼?”
“羽墨,你從來不明白我想什麼,更是不明白我要什麼。”柳扶風與白羽墨平視,抑製住哽咽的聲音,用一種平緩卻有點顫抖的聲音說到。
“我看不透你,柳扶風。”白羽墨低沉著嗓子,語調莫名的緩慢。
一時間兩人竟都無言語。
“你說,你究竟想要什麼?難道你就始終不想留在我身邊麼?”白羽墨究竟還是先開口。
“自由,”柳扶風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你給不了我,永遠。”
“自由?”白羽墨喃喃道,“你說過籠子不是你想要的,你不想當金絲雀。”可是你以為我想麼?這高高在上的寶座,這至高無上的權力,換來的不過是一時的孤寂。甚至,沒有人真正的陪我,白首。
“嗬。”白羽墨嗤笑一聲,“難道你想要自由,我便會給你麼?”
柳扶風靜靜的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波瀾,“我是會出去的。”哪怕是想盡一切辦法。
“柳扶風,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聲音又變得淡淡的,柳扶風也在這淡淡的聲音中倒下。
白羽墨看著她,嗤笑一聲:“你知道麼?金絲雀被捉住了,就不會有自由。。”我不會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