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婉清這一番話,說得是理直氣壯,駁得汪李氏和周宗臣啞口無言,隻剩下兩雙嫉妒如火的眼神,狠狠地瞪著她!
周金越激動啊,每月三百文錢,一年下來就是三兩多銀子啊,這數目,在貧困的靠山砬子村,那就是天文數字了,能解決全家人三五年的嚼用。做主要的是,有了這筆銀子,小兒子的聘禮就沒問題了!
可是,老實憨厚的周金越,心裏想得還有另外一件事兒,錢終有花了的時候,可人情卻是永遠都在的!人與人之間,不僅僅隻有用錢來維係,更多的是血緣和相處,自己在婉清丫頭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如果能伸把手,那才算是對得起自己這良心!
想到這兒,這個老實憨厚木訥的男人,站起身,有些拘謹地衝著汪婉清擺手搖頭,“婉清啊,你買地買鋪子,得花不少銀子呢,我這工錢吧,你暫時就不要給我了,以後等你賺了大錢的時候,再給我也不遲。
你那些田地,三伯父幫你侍弄了,你就放心吧,隻要是你信得著三伯父,三伯父一定不會藏私,保管幫你好好侍弄就是了。婉清,你那些地準備種些什麼?你說一聲,哪天去鎮上買種子的時候,三伯父幫你一起用牛車拉回來。”
周金越平時話不多,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會說話,就這幾句話一出口,就引來不少人另眼相看。
那周喬氏一聽自己相公說不要工錢,白白地幫汪婉清侍弄田地,就有些不樂意,可她到底是有些涵養性的,就沒當眾反駁,而是強笑著點頭,表示自己是支持相公的決定!
這麼一來,那些想要找便宜的人家,就更不好開口說話了,心裏卻暗暗埋怨周金越太逞能了,爛做好人擋了別人的賺錢路子。
汪婉清一副果然沒有看錯人的神情看著周金越,笑道,“金越三伯,多謝您老為婉清著想,您的美意婉清感激不盡!不過,您放心,婉清這裏還有些餘銀,修整田地不會因為缺錢耽誤的。我說給您每月三百文錢,就不會少給一個子兒,這是我做人的原則——言出必行!”
那周喬氏見狀,趕忙接過話茬兒,一邊暗暗扯著周金越的衣襟,示意他少說話,一邊陪著笑臉道,“哎喲,我的好侄女喲,你這話說得可是擲地有聲啊,三伯母聽著就佩服!
既然婉清你執意要給錢,你說你三伯再推辭,不就顯得太矯情了?呐,婉清啊,每月三百文錢有點多,我和你三伯拿著也不心安,這麼著吧,三伯母覺著你給二百八十文錢就中,你說呢婉清?”
“既然三伯母這樣說了,婉清遵命就是!”汪婉清雙眼一眯,笑彎成了月牙,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仿佛花銀子這麼大的事兒在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
這場宴席吃得,有人歡喜有人惱恨,更多的是羨慕嫉妒!
包吃包喝,外加不少的工錢,這待遇,就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事兒啊,誰見了不動心?
可惜啊,汪婉清事先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無論是繡娘,還是長短工,聘用誰是要看人品的,不是誰說來就來,想幹就幹的!
周宗臣和汪海林,汪海河等人滿懷怨懟,罵罵咧咧地走了,汪李氏跟在身後也是沒一句好話,直罵汪婉清得良心被狼狗給叼走了,自家人不用,用外人,這明顯得是沒把老汪家人放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