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妮看著小言發過來的短訊:“女人的宣言:把六十歲的男人心搞亂,把五十歲的男人錢搞完,把四十歲的男人搞的妻離子散,把三十歲的男人腰板搞斷,讓二十歲的男人徹底完蛋。”小言俯過來在滬妮的耳邊說:“應該說‘往二十歲的男人兜裏塞錢’。”說完就低了頭喝麵前的粥,淺淺地笑笑,很優雅的樣子。滬妮笑笑,把手機收了起來。
漣青卻不依不饒起來,非要搶了手機看是什麼好玩的東西,滬妮躲閃著,說:“有誰聽說過非要看別人東西的,不給,吃飯去。”
漣青的好奇心就更重了,鬧騰著一定要看,滬妮打定了主意不讓這個小表妹看這些“不太健康”的段子,把包牢牢地拽在手裏,穩穩地吃起東西來。
顧鵬也開始抗議:“噯!我說,有什麼好玩的就大家一起分享嘛,搞得人心癢癢的。”
小言抬手從鍋裏夾起一片海帶,幽幽地說:“女人的私房話,有什麼好看的。”說著又衝著滬妮心領神會地笑了一下。
“小器!女人就這樣,什麼東西都藏著掖著。”顧鵬說:“知道你們是在看黃段子。”
小言隻顧吃她的東西,淺淺地笑著不說話。滬妮看了秋平一眼,碰到他的眼神,兩個人就相視一笑。
“還是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顧鵬把筷子一擱,用濕毛巾擦擦嘴說:“有一隻老鼠,老是找不到老婆,好不容易,有一隻蝙蝠答應要嫁給它了,這隻小老鼠高興的一塌糊塗。別的老鼠就說它,高興什麼,這麼醜的老婆。小老鼠說:你們懂個屁!好歹那也是個空姐啊!”一桌人炸笑起來,漣青尤其地笑得響亮,笑著笑著就說:“咦,我怎麼沒想到要去考空姐呢?”
一桌人剛剛平靜下來,被她一句話,又逗笑了,滬妮含著嘴裏的一口八寶茶,不敢笑大了,怕把水給噴了出來。
漣青還是一副頓悟的樣子:“真的,我怎麼沒有想到去考空姐呢?”在她眼裏,空姐絕對是一個很有麵子很牛的職業,漣青的心裏激動起來,她決定留意一下招考空姐的消息。
“空姐有什麼好的,還不是一個服務員,隻不過服務的地方在飛機上罷了。”小言不屑地說。
漣青立即地覺得這話有道理,小言姐畢竟是小言姐。
滬妮起身去洗手間,小言也緊緊地跟了上來。她今天穿得是很合身的旗袍,滬妮注意到她把披肩往下扯了扯,遮住了自己的小腹。“怎麼,又露‘原形’了?”滬妮揶揄地笑。
“你的能好到哪裏去?”小言笑著摸滬妮的小腹。
小言對著洗手間的鏡子給自己補著口紅,邊抹邊含混不清地說:“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麼?”
“顧鵬的老婆同意離婚了。”
“真的!”滬妮為小言高興起來,又為顧鵬的老婆孩子感到有些灰心。小言還是那樣淡淡的鼓搗著自己那張臉。
“價錢可不低啊。”
“多少?”
“講了很久的價,最後講到一百萬。”
滬妮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這麼多?”
“是啊,現在的人,誰的腦袋也不是白長的,一個個的,跟猴一樣地精。”
“拿這筆錢……沒問題吧?”
“要是拿這筆錢都有問題的話,我還會和他好嗎?”小言把粉盒放進包裏,轉身靠在墨綠色的大理石台麵上說。理著自己胸前的披肩,幽幽地說:“女人啊,還是應該有個歸宿的,如果顧鵬再不離婚,我也不會再和他耗了,我不是沒有別的人選,隻是我就是喜歡他,還好他現在就要離婚了。”小言得意地笑了。“你怎樣?他還好嗎?”
滬妮淺笑著點頭:“蠻好的,我們春節會回他家,然後去上海辦結婚證明,回來就結婚。”
“這樣就好,女人和男人耗,結不結婚都是耗,但結了婚始終是不一樣的,如果我沒有和張勇結婚,恐怕我現在什麼也沒有!”
“覺得幸福吧?”小言把身子向前俯著問。
滬妮笑笑,說:“你呢?”
“我倒沒什麼感覺了,而且,說實話,我還有些猶豫,因為我現在不需要男人,沒有男人我都過得很好,隻是……越來越想要小孩了。”小言興奮起來:“你想什麼時候要小孩?我發覺我的母愛已經完全地蘇醒了,我特想要一個小孩。”
滬妮沉默了,心裏的疼痛又慢慢地襲來。小言的話夢寐一樣地在耳邊響起:“有了小孩,我就安安心心地培養他,自己這輩子沒有得到的東西,都希望在他身上實現了,一定要他上大學……”
“表姐!小言姐!你們躲在這裏說話啊,都在等你們呢!”漣青推了門進來,很快地把自己關進了一個小間裏。
滬妮和小言對著鏡子檢查著自己,還是漂亮的,特別是小言,但是怎麼也和幾年前有些不同了。兩個女人無言地手拉手地向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