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時戰場的清掃工作才全部完成,但是戰爭,仍然會繼續。
葫蘆灣一戰殲滅魔人主力部隊,剩下的,便是方圓百裏內清剿殘餘的工作。然而此戰過後,最首要的是論功行賞犒賞三軍,以振士氣。
明隱城的物資不斷往營中運送,除了物,還有人。確切的說,是女人,形形色色的女人。士兵們在戰爭中命懸一線,所承受的壓力自然也是極大,戰後需要宣泄。對他們,最好的宣泄方法可能隻有兩個,一是屠城,二是女人。並非大陸常規對外侵略戰爭,所以無城可屠。自然就隻有葡萄美酒,玉體橫陳。
一車車的妙齡女子被運往軍營,在明早又會遣送回去。至於這些女子出身如何,不是沒有人會關心,但沒人會過問。軍中之人來自天南地北,良莠不齊。長期處於戰爭精神緊張,大捷過後通常會找一個發泄方式,人欲如獸。在大環境下,一個人或一小撮人的言語力量,太過渺小。
楚陽他們很反感這樣,但無力改變,隻能堅持自己不這樣做。好在王守正也是這樣的人,所以貪狼衛駐地裏隻有美酒佳肴,沒有縱情聲色。楚陽等人倒也落得個眼不見為淨。
大戰告捷,營中一片熱鬧。蘇狂喝得高興,拉著鄭鬆出門要比劃比劃。蘇狂隸屬於義士營,全是自願投軍反抗魔人的江湖俠客。這類人通常比普通軍士更難管束,青寧軍方便想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在那群江湖義士中選擇一個威望高,又與軍方聯係密切的人作為領導,用以演練青寧軍隊通用軍陣以配合大軍一起殺敵。這個領導,是靈玉派長老宋叔離。他對於紀律管束很寬鬆,是以蘇狂能在貪狼衛駐地裏喝酒。
天上皎月當空,營中燈火搖曳。楚陽,蘇狂,鄭鬆來到了此時空無一人的演武場。楚陽慵懶的坐在地上喝著酒,看著台上的兩人。
蘇狂是純元境,算高手。鄭鬆也是純元境,也算高手。可是高手,不代表著大名鼎鼎。軍中將士雖然很多都不到純元境,但在偌大的戰場上想要揚名,如果沒人賞識,也很難。可是高手對決,總希望有人在旁當觀眾,楚陽就是觀眾。
鄭鬆喝得有點飄,所以蘇狂隻是提刀而立,在他身前,氣勢不斷攀升。
晚風微微拂過,撥弄著校場的旗幟。受到威壓的鄭鬆也提氣散掉酒勁,氣勢升騰。與距自己身前五尺的蘇狂遙遙相對,緩緩的抽出了刀。刀,仍是斷刀。
蘇狂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的刀還是斷的。”
“刀呢,仍是斷刀,但不代表沒有鑄好。這就是我的刀,我的道。”鄭鬆變得略顯深沉,說話間一股血色真氣已在斷口處凝結,形成了一把完整的刀。
蘇狂見狀麵露震驚之色:“真氣外放!!可你根本沒突破凝罡。”
“本門秘法,而且,關鍵在於這把刀。”鄭鬆輕笑道,並未隱瞞訣竅。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暗暗進步。
蘇狂聽後氣勢未減,提刀上前。冷哼一聲:“小心了。”
他出刀不似以前那般迅捷,看起來很慢,卻又讓人覺得無處可躲,膽戰心驚。赤凰七式,霸道如斯。
鄭鬆一臉平靜,平靜的看著蘇狂的刀,平靜的抽刀擋住了這一刀。真氣凝結的刀刃虛影,亦能與精鐵擦出火花四射。
蘇狂自然預料到他會擋住這一刀,刀勢一凝,後勁不絕。一聲鳳鳴衝霄而起,蘇狂背後隱現鳳凰虛影,直壓得鄭鬆往地下一沉。
觀戰的楚陽暗自心驚,蘇狂上戰場這段時間,進境之大簡直超乎預料。背後隱現鳳凰說明他將赤凰訣已修煉至第五重。一般純元境巔峰強者還真不一定是他對手。
鄭鬆不是純元境巔峰強者,但他是驚鴻刀皇的唯一傳人。雖然一直名聲不顯,貌不出眾,但又怎麼會是一般人?
塵土飛揚,鄭鬆的腳陷入地下兩寸有餘。見狀大笑道:“來得好!”說話間已是刀光閃爍,驚鴻刀法名冠天下,自然能將蘇狂這一招化解於無形。將蘇狂彈飛後,他趁勢而上,一刀攜千鈞之勢直擊半空中蘇狂的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