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力可及半裏外,而這些巨人怪獸一個連一個,不知到底有多少,反正視力所及處可看到三四十個之多。
綠芒滿野,雲霧勇騰。
一陣雲霧飄過,鼻中嗅到一陣草黴味。
她魂飛天外,向前一仆,昏厥的前一刹那,她知道王二爺也跟著倒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悠然醒來,發現她在王二爺懷中。
“噤聲。”王二爺緊抱住她低聲說:“運動調息以恢複體力,目下你全身發軟,要許久才能複元。”
“二爺,剛……剛才……”她餘悸猶在。
“不是剛才,已經過去半個更次了。”王二爺在她耳畔低聲說:“妖人們在弄鬼。很可能是驅使鬼魅開路,或使用紙人紙獸掩護。我來不及吞服辟毒丹,甚至來不及示警。便渾身失去活動能力,總算早一刹那屏住了呼吸,最後在昏倒前勉強取丹藥吞下,因為藥力無法及時行開,昏迷了許久。”
“是……是妖術?”
“是的,但毒霧才是製人的利器。”
“現在……”
“已經五更正。我們無法趕上了。”
“你是說……”
“隻有四弟才能克製得了妖術,希望全在他身上了。如果我所料不差,我們四組人恐怕無一幸免。”王二爺歎了一口氣:“妖人們所倚仗的並非全是妖術,而是用毒物與超人的武功相輔相成,所以十分可伯。”
“四爺一個人,恐怕……”
“四弟鬼精靈,諒無大礙。快,我們趕快行動以恢複體力,或許還可以趕到前麵去接應四弟。
破曉時分,南麵十餘裏外的一座小山下。
這裏,巳經遠離了十二溝,再往南走七八裏,使可以看到稻田和村落了。
僵屍失了蹤,巨人與怪獸也消失了,綠焰與雲霧也消散無蹤,三十六名男女散布在山坡的草叢中坐下歇息。
最南端圍坐著三男兩女,五個人皆顯得有點疲勞,昨天走得匆忙,沒帶有食物,大概餓得有點受不了啦!
“大少主,弟子仍然耽心。”一個年近花甲的人說:“怎麼沿途沒發現任何動靜?弟子耽心他們不在路旁埋伏,而是遠離小徑找地方睡覺了,等他們醒來,恐怕要加快追來呢!”
“你們放心。”人才一表的大少主信心十足地說:“我算定他們一定會在路旁埋伏,也一定會被神兵嚇掉了魂。即使膽子大,也會被九幽霧薰得半死不活。天一亮,我們回去搜尋,把他們押回武昌,本教要利用他們昭告天下,重振本教的聲威。耍論鬥智,他們算得了甚麼?”
“就算他們不上當,也不見得會追來。”一位女的說:“如果他們不在小徑附近埋伏,怎知道我們連夜走了?”
“那麼,我們回去搜尋,豈不碰上了。”年近花甲的人,顯然不同意大少主回去冒險的打算:“他們幾個人,不但殺了我們三分之二以上的人,而且屠光了水妖淩寨主的兩三百名弟兄,我們現在……”
“依你之見,又待如何?”大少主不悅地問。
“弟子認為,火速離開為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回去之後,派專使往漢中,請教主召集各地精英……”
“你是愈來愈膽小了。”大少主惱火地說。
“弟子……”
“我意已決,天亮回去搜尋。”
“遵命……”
北麵的草叢中,兩道白虹突然飛旋暴起,從八名弟子圍坐歇息的草叢飛涼而過,然後象白虹驚天,遠出十丈外倏然隱沒。
“啊……”慘叫聲傳到,接著順風飄來一陣血腥味。
同一刹間,東、西兩麵也刀光似電,劍氣飛騰,三方麵在在同一刹那發起快速猛烈的猝然攻擊,也同一沾即走,似乎知道妖人們妖法厲害、不能逗留。
三個快速的黑影,突破南麵四名妖人的最前麵警戒網,卻不肯撤走,隨即猛撲大少主這一麵的五男女。
變化雖快,而且天色仍黑,但大少主這一麵的五男女,反應超人,大少主首先一蹦而起。
“孽障大膽!”大少主沉叱,大袖一揮,左手已拔劍在手。
狂風乍起,驀地裏天昏地黑,鬼哭神號,一股黑氣與一道青虹夾風雪而起,向撲來的三黑影迎去。
一聲震天長嘯起自側方,一道白虹飛旋而至。
一聲霹靂,電光耀目生花、無數火星飛濺、風雷徐斂。但黑雲依然洶湧;對麵不見人。
三黑影被震飛三丈外,仆伏在草叢中失去知覺。
大少主五男女有三個失了蹤,兩個男妖人死在原處,是被碎了刀身擊斃的,每人身上最少也有五段小鐵刀直透內腑。
從此,真武輪邊刀在世間消失了。
天終於亮了,現場血腥觸鼻。
張大爺、丘老太爺夫婦,三個人渾身脫力,氣色甚差,象是大病了一場。他三人太貪心,擊斃了四名妖人,發現大少主五個相距不遠,便不顧後果揮到猛撲,卻被妖術所製,幾乎死在妖劍下。要不是負責總策應的趙四爺臨危飛刀行雷霆一擊,三人難逃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