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此可能。”
“所以貧道不敢歸罪於前輩。”
“老朽十分感激法師的大量。”
“前輩已經知道貧道這些人的身份底細了?”
“貴屬亮了身份。”
“貧道的長上目下在常道觀,前輩可否隨貧道前往,將經過向敝長上解釋清楚?”
“這……”老太爺知道很糟,被套上了休想一走了之,這些人不會在乎一個過了三十年氣的武林前輩,目下的大包圍情勢就是最好的說明。
“在清在理,前輩應該不會拒絕,是嗎?”老道進一步將老人家套牢。
“老朽願意去見見貴長上,但老朽的子女必須離開。”老太爺堅決地說:“在這種惡劣情勢下,老朽的要求也是在情理的。”
“前輩,不是貧道故意刁難。”老道的語氣也十分堅決:“而且敝教的死仇大敵即將到達,任何人離開,都將令本教前功盡棄,所以貧道的要求也合情合理。”
雙方各執一辭,雙方的要求都合情合理,如果雙方都不肯讓步,就沒有甚麼好談的了。
“辦不到。”老太爺斷然拒絕讓步。
“前輩可會想到後果嗎?”老道語氣轉厲。
“法師也該想到後果,諸位付出的代價,是十分高昂的,我伏魔天罡與內人三湘龍女,都寶劍未老。”
“前輩不為子女著想?”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老朽闖了大半輩子江湖,這點道理我懂。”
“伏魔天罡成為本數的貴賓,尊府的人誰不尊敬?前輩多虞了。”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貴賓兩字說得很誘人,其實令有含意,是包了糖衣的毒藥。
“老朽一輩子沒走錯路,可能今晚真得走錯一次了。”老太爺一語雙關地說。
一輩子行俠除魔,與邪魔外道劃清界限,今晚如果去見彌勒教的首腦,勢將屈服於對方 的裹脅,豈不是走錯了嗎?
當初反擊時,就應該反擊到底,而他卻攜帶家小逃亡,豈不是也走錯了?這與他往昔叱吒風雲高舉俠義之劍,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性格不同。
“前輩也該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老道一步緊迫,軟硬兼施。
“如果老朽不識時務,法師就不客氣了?”
“希望不至於發生這種結局。”
“以老夫伏魔天罡的名頭聲望,這種結局最必然會發生的。”
“貧道隻希望不要發生,而非懼伯發生,畢竟貧道另有重大事故需要處理,不希望此時節外生枝,誤了大事。前輩,伏魔天罡的名頭固然在三十年前,具有迅雷疾風的威力,但目下真正記得的人,已是聊聊天幾了。少年子弟江湖老,世上新人換舊人;江湖沒有長青樹,好漢不提當年勇。前輩,三思而行。”
“這點道理我懂,所以在你們裹脅本村民眾,我丘家也受到脅迫時,我伏魔天罡乖乖知趣地不加反抗,伏魔天罡的名頭,江湖人士已沒有人記得了。而為非作歹之徒,迫害江湖人士的手段,則日益卑劣狠毒,一旦受到你們控製,那會有好日子過?”
“丘前輩,貧道保證……”
“你保證甚麼呢?目下的情勢,老朽沒有任何談判的價碼,沒有任何選擇,空言保證騙得了誰?”
“前輩就算不為自己打算,也該為子女著想。”
“老朽的子女,會為丘家的門風聲譽,作最佳的抉擇,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四支劍與一柄魚叉列成的五行陣,就是最佳的證明。
小姑娘換用老父的魚叉,她的劍留在敵人的屍體內。先前由於缺乏經驗,被人踢了一腳,摔了一身泥漿,雖然沒受傷,但劍卻丟摔了,心中感到十分不自在,隨時都準備出手排命,初生之牯不怕虎,她根本沒有考慮後果的念頭,和貪生怕死苟活的打算。
“丘前輩,你在逼貧道走極端。”老道終幹失去了耐性,語氣轉厲。
“你不認為是你在逼老夫走極端?你這樣說公平嗎?難道說這就是你們對是非的看法?我丘家的人在何時招惹了你們呀?”老太爺也沉聲責問。
老道不多說,右手舉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