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旅客仰麵飛跌,倒地滑走丈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口中鮮血湧出,脫力地掙紮難起。
棚內的花子吃了一驚,倏然支棍而起。
歇腳亭內的老道,也似乎驚跳起來。
挺身吃力地坐起的卓曉雲,張口結舌,似乎驚呆了。
李蛟回頭向激鬥的另一名旅客走去,臉上湧起令人心悸均無邊殺氣。
“住手!”他沉喝,聲如炸雷。
旅客不加理睬。遮陽帽狂暴地撞向卓彤雲的胸口。
李蛟一閃即至,巨手一伸,抓住了遮陽帽的帽簷。
旅客扭身出手,閃電似地抓向他的麵部。可是。來不及了,巨大的震力及體,從自己的遮陽帽傳來,無可抗拒,震力駭人聽聞。
“砰!”旅客被震飛兩丈外,連翻帶滾狼狽萬分。
李蛟將奪來的遮陽帽信手一拂。帽妙曼地飛旋,撲一聲恰好蓋落在旅客的頭麵上。
“你們走。”李蛟臉上的殺氣消失了:“你們不像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可能你們家裏從來就沒有女人,至少沒有受到尊敬的女人。”
旅客其實是被摔飛的,除了手臂酸麻之外,並未受傷,暈頭轉向爬起,凶性大發,發出一聲獸性的怒吼,疾衝而上一拳猛攻,黑虎偷心勢如千斤巨捶,用上了隔山打牛奇學,在八尺外發拳,拳勁破空猛撞而出。
李蛟伸手將驚愕發呆的卓彤雲拉開,右手斜掌虛按斜帶,扭身左腳探出,左掌反拂真力在及體時突然迸發,雙方已貼身了。
拳勁洶湧掠過,旅客身不由己也向前衝,來不及收招變招,連馬步也無法穩下。
“卟!”掌背拂在旅客的右肋下,如擊敗革。
“呃……”旅客暴退兩三步,接著佝僂著身軀,雙手抱住左肋被擊處,呻吟著向下挫,直不起腰來了。
李蛟跟上,揮掌便劈。
“不要打了……”旅客狂叫:“我……我的肋……肋骨……”
“肋骨斷不了。”李蛟及時收掌笑笑:“你的護體氣功練得很紮實,可以抗拒三五百斤力道重擊。在下一拂之力雖說力聚指尖,但聚於一點仍然不足五百斤。不過,你將會痛上三五天。”
“你……你小子……”
“我叫李蛟,不妨到光州城打聽。隻要你按規矩正大光明登門討公道,我會客氣地接待你的。”
“好,咱們後……後會有期……”
“我們走吧。”李蛟向卓彤雲招呼,轉身向不遠處的卓曉雲走去:“上馬吧,返城再說。”
他仍然與曉雲共乘一騎,直至過了跨潢橋,這才下馬步行進城。
沿途,卓彤雲策馬走在後麵,不時用奇異的眼神,盯著他的背影發呆。
李蛟的書房是禁地,連那位伺候他的老仆也不許進入,仆婦和丫頭根本不許上樓。
返回工場的小樓,已經是近午時分。他在書房中默默地工作。寫了六張小小的紙條,上麵寫了細小的一行字:“身份恐已暴露,圖我者已發動,速援。老三。”
紙條分別塞入特製的小羊皮管,仍然在沉思。
求援的信傳出,這裏,將掀起血雨腥風,有此需要嗎?他是否把情勢估計錯了?
一個搜尋猛獸的獵人,也有被猛獸撲殺的危險。
像吸血蝠神這個冷血的殺手,橫行天下多年,是個超群的,特等的,機警精明的獵人,而最後……
他覺得奇怪,吸血蝠神固然很冷酷自負,但行事之前,一定先把目標的底細調查得一清二楚,才會安排下手的方式和時機。這冷血的殺手在江湖獨來獨往,不可能假手他人代為安排,可是,這次似乎不是這位殺手獨自所安排的,有很多人在策劃。
那麼。另一批殺手早已潛伏在光州附近了,他們的目標是什麼?
他不可能成為目標,除非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他也是一個殺手,一個獵人。
但他不是冷血的殺手,與吸血蝠神這一類型的殺手完全不同。他與見個誌同道合的朋友,從不以營利為目標。
如果對方已經知道他們身份底細,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