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人情在,江老兄既然不再管事,新人新政,你們推翻他的一切承諾是可以諒解的,在下和邢兄不怪你們,咱們各幹各的活,告辭。”
“你老兄怎麼這樣大的火氣?莫名其妙。”張三也冒火了。
陰魂不散的目光,先環視眾人一匝,最後回到婁信臉上。婁信笑容不變,神態平靜。
不是張三個人態度的無理,而是經過安排的陰謀。
“邢兄。”陰魂不散向六親不認說:“人家拿咱們來耍猴呢。”
“一點不錯。”六親不認陰陰一笑:“人家那將兩個黑道巨擘放在眼下?咱們倆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隻有四隻手四條腿。”
“對,人多人強,狗多咬死狼。”陰魂不散笑得更陰森,兩人一彈一唱甚合符節:“老虎不發威,會讓人看成病貓的,動手!”
最後兩個字有如石洞裏響起兩聲焦雷,啪一聲大震,陰魂不散一掌把身旁沉重結實的茶幾,拍得四分五裂,再飛起一腳,沉重的交椅立即崩散。
六親不認也同時動手,雙手一張,手臂反拍在身後的牆壁上,坐著的交椅不但崩散,兩丈寬的青磚牆壁倒坍了一個六尺寬的大洞。
三棱刺尚未出鞘,張三的巨爪已光臨陰魂不散的胸口,五指似大鐵約。的確是鐵鉤爪,原來是一隻假手,鐵製的巧妙假手。
按理,鐵手來得又快又凶猛,任何高手也無法閃避。可是,陰魂不散不愧稱一代巨擘,上體後仰,左手已扣住了鐵手的小臂推出偏門,左腳已象萬斤巨錘,蹬在張三的小腹上。
“你該死”陰魂不散怒吼,借勢扭虎軀。
“砰!”張三被他摔翻在地。
三棱利出鞘,嘯風聲刺耳。
“住手!”婁信駭然驚呼。
六親不認的練子槍,纏住了李四的脖,將人拖倒一腳踏住了胸腔。
說快真快,眨眼間,張三李四兩個假和尚身陷絕境。
“你是獨臂天尊南門淩風。”陰魂不散的三棱刺尖抵在張三的咽喉上:“大爺我橫行北五省,你閣下還在山東做混混,竟然不自量不自愛向在下挑戰,不殺你此恨難消,你他娘的 混蛋加****……”
“饒命……嵇前輩饒……饒命……”張三驚怖的叫號,腹部的澈骨奇痛似乎也忘了。
“嵇老兄,請……請饒他一遭。”婁信悚然地請求,先前雍容神氣的笑容消失了:“是我不對,剛接手辦事,對兩位的武功存疑,所……所以……”
“所以要試試在下的斤兩,你已經如願以償。”陰魂不散沉聲說:“嵇某和邢老兄如果真的浪得虛名,豈敢雙拳四手到安陸府隱有龍蛇的地方撒野?哼……”
廳門出現一個三角眼厲光炯炯的老人,一麵踱入一麵說.“陰魂不散,你最好不要撒野撒得過份了。”
兩凶魔吃了一驚。陰魂不散挪開腳,放了張三。
“原來離魂老怪被請來了,是請來對付咱們的?”陰魂不散的三棱刺指向離魂老怪:“簡老怪鍾不離,我姓嵇的不見很怕你。久聞大名,隻恨無緣識荊,你那雙有鬼氣的三角眼,和腰間的烏木如意手杖是活招牌。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離魂老怪,咱們手底下見真章。你偌大年紀居然還不死,嵇某不信你能勾得了在下的魂。來吧!咱們玩玩。”
“咱們不必見麵打打殺殺。”離魂老怪笑笑,在婁信讓出的座位落坐:“老夫知道你很了得。不過,你能一照麵便製住的獨臂天尊,委實令人刮目相看。坐下來,咱們好好談談。”
“還有甚麼好談的?趙九那小子眼看活不成了,而你們卻又不想給賞金……”
“姓趙的死不了。”離魂老怪截斷他的話:“除了兩位或可阻擋他之外,其他的人誰也對付不了他。”
“他中了毒娘子的……”
“毒娘子的百毒扁針,也稱百步斷魂針。”離魂老怪說:“他必定有自閉經穴的絕技,百步內不倒,就證明他有辟毒的絕學。毒娘子三個人這一去,凶多吉少。”
“甚麼?老怪,你盡然知道毒娘子凶多吉少,仍然派她去……”
“去送口供,送趙九需要的口供。”離魂老怪就一直搶著解答:“老夫在毒娘子身上施了小法術,她將會把趙九想要知道的消息—一奉告。嵇老弟,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價的,犧牲一個毒娘子,而能除去心腹大患,值得的。
今晚,還得借重兩位的鼎力,搏殺姓趙的一了百了。本來,婁老弟另有幾個人趕來助陣,至於是否能如期趕到,還沒有確實的訊息。
“你是說,趙九會從毒娘子的假口供中,往天羅地網裏闖?在這裏?”
“不在這裏,但是天羅地網沒錯。”
“在何處有羅網?”
“兩位不需知道,不必問。屆時,老朽自會帶諸位一同前往。現在,請婁老弟準備酒食,咱們一麵喝酒一麵商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