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前兩丈左右,站著一位長發披肩,臉色蒼白如鬼的女人,青袍迤地,雙袖又長又大。要不是大白天,真會被人誤認是女鬼白畫的幻形。
“閣下的反應好快!”白臉女人用刺耳的嗓音說。
“你是住在那座小屋的人。”他保持警戒:“昨天在下搜過那座廢屋,但知道有人曾經住過。姑娘的身法,已到了禦氣幻形化境,在這裏裝鬼嚇人,不是衝在下來的吧?”
“本來是衝閣下來的。”白臉女人說:“昨天閣下前來踩探,本姑娘認為你是來偵察犯罪現場。”
“所以姑娘在此地等候,等到了。”他冷冷一笑:“難道姑娘也是判人生死的鬼嗎?”
“你呢?似乎,兩位是有理的一方。”白臉女人瞥了重回現場的八方土地一眼:“我聽說過毒娘子這號人物,一個為武林朋友所不齒的毒婦。請教,同位是俠義門人嗎?”
“哈哈哈!”趙九狂笑:“俠義門人是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任何仗刀劍自以為可以判曲直的人,都是假俠義之名胡作非為的騙棍。在下四個人,自稱鬼神妖怪,做的是不理會天地鬼神的買賣,幹的是自以為是冒險犯難的英雄事業,
十年歲月漫漫,我們進出過鬼門關,我們掉過眼淚,我們仰天長笑,我們玩命,我們以武犯禁……不管我們的事,好不好?”
“你們曾經胡作非為嗎?”
“哦!很難說,每個人對世事的看法,或多或少有點不一樣。”他舉起對:“姑娘在前麵看,這把劍是薄薄的一根線;在測方看,它是寸半寬的一片鐵。這位毒娘子,偷偷在我身後用毒針暗算,再用匕首猛撲。在我來說,她要我的命,我有權殺她。在官府來說,我絕對不可以殺她,隻能讓國法製裁她。姑娘,你的看法如何?”
“這個……”
“姑娘,你年紀很輕。”
“你……你胡說。”
“我說的是實話,因為你不會強辭奪理反駁我。我們要在這裏問口供,可否消姑娘迥避?”
“不。”白臉女人斷然拒絕:“盡管你們有權殺她,但殺人畢竟不是樂事,人與人之間,不能像獸類一樣互相殘殺,互相吞噬。”
“依你之見……”
“把他們送官究治。”
“那麼,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姑娘,我請你走。”
“你……”
“姑娘,我是當真的。”
“我不許你們用私刑。”白臉女人堅決地說:“我要在場目擊,我要……”
“你什麼都不要。”趙九收了劍:“你走!”
他虛空一掌按出,似乎不曾用勁。對付一個輕功已臻禦氣幻形境界的絕頂高手,不用勁還成嗎?
白臉女人一雙清澈的大眼中眼神一變,右袖猛地一抖。
雙方相距兩丈,按理,決不可能發生任何異象,但不可思義的現象發生了,冷風乍起,冷流急劇族動,罡風勁氣速度快了十倍,發出奇異的嘯聲,地麵的積雪,突然出現滑動崩裂的異象。
白臉女人長發飄揚,長袖抱袂揚起抖動獵獵有聲。趙九.也破披風飄舞,像要淩風高飛。
“厲害!老麼。”八方土地訝然叫:“小心……”
趙九冷哼一聲,一閃即至,近身了,巨掌疾吐。
“啪卟卟……”異響連珠似的急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