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2)(2 / 3)

“恩公尊……尊姓大名……”

“我姓趙。”趙百霸笑笑:“你叫我趙老大好了。喂!你呢?”

“我……我叫賀懷……懷遠。”

“賀兄,你是本地人?”

“城內狀元坊戚家……”賀懷遠走下神,盡最想把話說得清晰些:“戚三爺戚永寧,是在下的表叔。兩個月前,禍從天降。”

“貴表叔是府城的仕紳?”

“是的,是府城有身份地位的人。而我賀林遠,卻是曾經做過江湖混混的浪子。家表叔信鬼、信神、信佛,甚至信巫,反正無所不信,包括信山有精,信石有靈……兩月前,他中 了邪,發了瘋。城南石城驛旁的本城另一位仕紳毛五爺毛奇,帶他回府設壇祈鬼乩神,居然不藥而愈。之後,他成了毛家的常客,經常在毛家流連往返,最近,將家中的金銀大筆大筆往外搬,行動越來越詭秘難測。我暗中留了心,昨夜……。

“昨夜,你暗中跟蹤偵伺,發現了真象?”

“是的,毛家在後院內營建了香壇,一群男女弟子赤裸裸地拜禱。我不該自恃身手了得,跳上屋大喊大叫,卻被一個黑影一腳踢落院子,我這才發覺危險,趕快躲起來。今早我從外麵返象,卻發現表叔家三十六名男女老少已經失了蹤,大宅換了生人,立即受到五名仆人打扮的大漢圍攻,眾寡懸殊,我隻好見機逃走。在城裏躲了許久,發現我已經被孤立了,似乎全城的人都在搜捕我,連捕房的人也挨戶搜查,我知道大禍臨頭,逃出西門,在子城大街被他們認出來了,拚命逃出城逃過橋,以後……”

“以後,挨了一刀。”趙老大搖頭苦笑:“這是彌勒教吸收弟子的老把戲,手法與兩百年前他們的老教宗相去不遠。不同的是,以往他們專從愚夫愚婦下九流人物下手,現在改向富紳大戶用手段,製裁的手段也比以往殘暴。如果你表叔全家失了綜,宅院易了主,賀兄,不要去找你表叔一家老小了。”

“趙兄的意思……”

“那表示令表叔可能已經後悔,可能……總之,他們三十六個人,目前可能已經躺在漢江的某一處江底,身上綁了一塊大石頭。”

“天哪……”

“不要叫天,天聽不見你叫冤。”

“天啊!是我害了表叔,我罪該萬死……”賀懷遠仰天長號,聲如中箭的哀猿。

“賀兄,似乎與你的寅夜窺探無關,不必自咎。”趙老大說:“如果他們開壇而沒有人講道說法,就表示開的是戒壇,慈悲壇下弟子的法壇,都正是宣布令表叔死刑的法壇;你去不去無關令表叔的命運。”

“天!我……我……”

“我對他們略有所知。”趙老大英俊年青的臉上,有令人難測的笑意:“早些天,我在荊州做了一筆買賣,賠了老本,我做的買賣經常陪老本。現在,正是賺些利潤補貼的時候。”

“哦!趙恩公做……做的甚麼買賣?”

“相當風險的買賣。哦!顯然你已經不可能在此地生活了。”

“是啊……”

“很好,有離開的盤川,和投奔處所嗎?”

“還可以找朋友商量。”

“千萬不要去找朋友。”趙老大笑笑:“尤其是這種時候,朋友必定會變成最可怕的仇敵。我給你三十兩銀子,你把你表叔的家境、為人、性格、遠親近朋等瑣事告訴我,越仔細越好。然後,你就離開這地方,一定得越遠越好,三年兩載之內不要回來。現在,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