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刃雷珠吃了一驚,怔住了。
為禍山西陝西,殺人數萬的彌勒教,白蓮社的妖孽,潛勢力遍天下的第一大秘會。三年前,第二任教主李福達,幾乎把朝廷的文武大臣全部陷害一空。
沒有人敢在老虎嘴邊拔毛,沒有人敢管該教的閑事,連官府也不例外:因為當今皇上正在利用該教,借刀殺人誅殺那些不聽話的文武大臣。
當然,他們不會公開活動,更不會愚蠢得承認是白蓮社的會匪,白蓮社仍然是非法的組織;而他們是彌勒教,半公開為非作歹的教。
安陸府,當今皇帝的老家,彌勒教的重要人物在此地半公開建香壇,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遠在三丈外的百絕天君,也看到了金像銀牌。
一個是白道名人,一個是黑道巨霸,早就見識過這種信記,知道某一種牌代表某一種人的身份地位。
“葛大風,你也要管?”持牌人將牌舉給百絕無君看:“你不會管的。閣下。”
百絕天君也傻了眼,手離開了劍靶。
“你還不走嗎?”持牌人傲慢地向冷刃雷珠厲聲問。
冷刃雷珠深深吸入一口氣,遊目四顧。
被殺的人還沒死,在雪坑中掙紮、呻吟,爬起來,又倒了。
“不要以為我們隻有四個人。”持牌人將牌納回懷中,似已看出冷刃雷珠的心意:“後麵跟來的人中,武功比你閣下高明百倍的人多得很。”
百絕天君略一遲疑,扭頭向亭中走。拾回自己的包裹,瞪了四個凶手一眼,大踏步走了。
識財務者為俊傑,冷刃雷珠本來就是俊傑,鋼牙一銼,也大踏步入亭,取了包裹氣衝衝地走了。
那位旅客一直就冷眼旁觀,他的包裹.不知何時已經卸下放在雪地上,包裹旁那把古劍,巳插在他的腰帶前麵。所有的人。皆不曾留意他的舉動。他那雙大眼,似乎更黑、更亮,亮得有點特殊,亮得像是午夜星光下的猛獸眼睛,那種光芒極為嚇人。
他站在四五丈外,遠得很。
四個凶手的注意力,開始落在他的身上了,但看他屹立在風雪中不言不動,也就消去六七分戒心。
為首的人舉手一揮,那位行凶的人立即揚刀向在雪中掙命的人走去。
“提頭回去。”為首的人沉聲下令。
鋼刀上揚。人的腦袋是很脆弱的,很容易砍下來,刀磨利些更不費勁。
其他三個人,皆留意旅客的動靜,兩劍一刀隨時可以發動攔截,絕對可以有效地阻止旅客接近。
一聲奇異的怒嘯發自旅客口中,強勁的聲波震得樹上的積雪紛紛下墮,聲勢極雄,像是崩山。
四凶手吃了一驚,紛紛以手抱頭靠貼在樹杆上,躲避傾盆而下的大量積雪。那位要砍腦袋的人也驚慌地離開了被害人身旁。
“你幹甚麼?”那位持牌人暴怒地竄至旅客身前,用打雷似的大嗓門厲聲質問。
“不幹甚麼”。旅客冷冷地答:“練練嗓子取暖,我高興。”
“閣下高名上姓?”
“姓趙。”百家姓上第一姓。名嘛……”旅客拍拍腦門,似乎提醒自己不要健忘:“姓名隻是某一種記號,對甚麼人用甚麼名。譬喻說,在大賢大德的君子麵前,我叫甚麼德,甚麼忠,叫趙大德甚麼的。在標致女人而前嘛,我是甚麼英,甚麼俊;就算是趙英俊好了。在強盜土匪麵前嘛,我是甚麼雄,甚麼霸;就算是趙百霸好了,老兄,你希望我叫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