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在樓裏巡邏的時候,偶爾會看見許諾與許願兩兄弟在薛家廚房裏忙著研究錦繡餛飩的做法,這錦繡餛飩是薛家廚房的創始人薛大姐的父親興致裏來隨意做的,本就沒有太多講究,要想毫無根據的還原隻能依靠他們兩兄弟幼年時候的記憶摸索,薛大姐的這番用意或許就是想讓兩兄弟回想起過去單純美好的歲月吧。
事情傳播開來,宅在家裏的李悅了解了情況後很是疑惑地問王城,“少爺,這個薛大姐的父親,難道是我們家以前的那個大廚師嗎!”雖有此想法卻有覺得不可能,“但是鳳家的傭人一般是不會離開鳳家的,這位薛大廚怎麼會跑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呢!”
王城其實對此早就有揣測了,薛家廚房的菜他吃過幾次,裏麵的確很幾味料理和他在鳳家吃過的很相近,或許這個薛大姐的父親真的就是徐媽當時所說的鳳家早年間的那位薛姓大廚,如此推敲起來,薛大姐所要求的這味錦繡餛飩,難不成就是以前做給他吃過的那道嗎,這就有意思了,徐媽是將完整的製法材料都告訴了自己的,如果真是這樣,王城陰險笑道,“薛大姐不是說了誰能把那個味道做出來,薛家廚房就歸誰嗎!”聯想曾經被薛大姐嘲笑數落,王城便決定好好刁難一下這個女人。
有好事的媒體願意給薛大姐家這場爭奪廚房繼承權的廚藝比試進行獨家報道,比試當日甚至招來了不少熱鬧群眾圍觀,薛大姐其實是不太願意這樣的,老年人的思想裏家醜不可外揚根深蒂固,可她一想起兩個不成氣候的兒子便恨得哆嗦,如果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事情了結了,她覺得以後兩個兒子也會因為承受社會壓力而收斂。
許願和許諾逗緊張不已,更因為有人圍觀攝影機注意更亂作一團,糊裏糊塗的料理了一個小時做成了兩盤看上去還算不錯的餛飩,薛大姐看了樣子都挺滿意,想來這兩個孩子一定是回去冥思苦想了很久才回憶起這餛飩的樣子,薛大姐的父親做的錦繡餛飩並不是一般包裹的方式,麵皮裹著肉餡方正折疊形成一團圓潤的造型,像一顆色子。
外形算是過關,兩兄弟都鬆了一口氣,那麼關鍵的味道又該如何呢,薛大姐先嚐了哥哥許諾的餛飩,剛放進嘴裏還沒完全咬破麵皮就已經麵露不悅,嚐完不說一句便放下湯匙再去試弟弟許願的那一碗,弟弟許願是精於料理技術的,在味道上無論如何都應該比哥哥許諾要強,薛大姐嚐了一口,卻也沒有太多喜悅,依然很平靜的放下湯匙,歎氣搖頭道,“你們兩個是吃著外公做的飯菜長大的,不管你們會不會做菜,做的好不好,你們的骨血裏都應該留著我們薛家廚房的味道,可是你們兩個做的兩盤餛飩,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你們兩個小的時候不喜歡吃飯,你們外公就換著花樣的做好吃的給你們吃,那些小點心雖然都是他隨便想想的小玩意兒,可每一道都是傾注了對你們的愛才做出來的,我讓你們做這個,難道你們以為我是故意為難你們的嗎,不管手藝怎麼樣,隻要用心做出來的就不會差,可是你們兩個就想著怎麼樣得到家產,怎麼樣才能做出外公以前的味道,秉持這樣的心做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好吃?”
兄弟倆羞愧不已低頭不語,幼時外公對他們的疼愛湧上心頭,兩人同時抬頭看了薛家廚房的招牌,看見那塊招牌後麵外公畢生的心血。
比賽的結果令人唏噓,兄弟兩人都無法完成薛大姐的要求,結果僵持不下時,王城突然從人群中殺了出來,“薛大姐,能讓我試試嗎?”
“你?”薛大姐鄙夷地看他,“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來湊什麼熱鬧!”
王城卻堅持道,“薛大姐想要的無非就是您父親失去的味道,我雖沒什麼本事,過去也吃過些好的,要是讓我碰巧蒙對了,您也能如願以償不是嗎!”
薛大姐沒有反應,可身旁的主持人卻機敏的炒熱氣氛,“沒想到大樓保安竟然也想挑戰這次的比賽,不過薛大姐的題目是隻有他們家人吃過的錦繡餛飩,這個保安大言不慚的向薛大姐提出這樣的要求,究竟是不是自討沒趣呢!”
圍觀群眾一時興致了起來,都想再熱鬧些便起哄道,“讓他試試唄!”
薛大姐招架不住旁觀者的慫恿,反正這東西外人是沒吃過的,這小子估計就是氣不過自己曾經數落過他才想借這個機會報複一下而已,薛大姐不僅冷笑,到時候最不出來丟臉的還不是王城嗎,便應付回答,“好,就讓你試試,我倒要看看你一個看門的保安,怎麼做出我們薛家廚房都失傳了的這錦繡餛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