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白天陽光很猛很暖和,晚上切冷了很多,早上起來地上還出現了霜,島上白茫茫一片,照這樣下去島上搞不好還會下雪!想到自己種的辣椒穀物會凍死,李誠就坐不住了,得想點辦法才行。
陳心怡提了個建議,以前吃的反季節蔬菜就是在溫室大棚裏栽種的,在這裏應該也可以效仿。大家都覺這方法可行,現在倒不用搞得那麼專業,菜地都是一壟一壟的,在土壟周用樹樁圍成一圈,樹樁之間用枝葉填充滿,再用麥草和枝葉編成長方形的蓋子,溫度低的時候把菜地蓋起來,白天太陽出來了再把蓋子揭開。
溫室大棚解決了,蔬菜吃了一茬又一茬,穀物也到了收獲的季節。李誠用鐮刀把各種穀物收割了在曬場上共打了四百來斤穀子。種穀物的地很寬廣,像菜地一樣搭棚不大現實,現在氣候變化很快,穀物種下去都不知道能不能發芽,隻能把穀種保存好再等待時機了。
穀子不能直接吃,還得把這些穀子整成米粒才行。這裏沒有打米機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椿米。李誠選了一塊帶凹形的石頭,用鐵釘將凹坑鑽得更深更寬些,裏麵放入穀子。搗米的工具成了難題,鐵錘有一個,但是麵積小重量大,敲打石頭還行,打穀子就有點不劃算了,一錘子下去,穀皮倒是脫落了,米粒也成了粉末。他想了一個辦法,砍了一截木頭,半米長直徑約20CM,木頭一頭挖空把大鐵錘鑲嵌進去,搗米的重力夠了,米粒也不會碎得曆害。鐵錘的柄做長些擱在一塊石頭上,用腳踩長柄,鐵錘帶著木頭衝錘著穀物,不一會穀物就脫掉了殼。
再用細竹片編了一個圓形大簸箕,將米粒穀殼一起放在簸箕上麵,一遍又一遍扇動將殼分離出來。這是純手工操作,人很累,每次分離出來的米粒也非常少。為了吃上糧食辛苦一點也值得的。米料非常小分離出來後隻有200多斤。
天氣越來越寒冷,晝夜溫差也越來越大,晚上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刮一樣痛,記憶中台灣的冬天好像沒有這麼冷過。為了準備過冬的糧食,李誠把番薯也挖了出來。料理這片番薯地不像菜地那麼費勁,隻不過淋點糞水除下草而巳,結果卻讓人驚喜不巳,種出來的番薯個頭大數量多,一壟地的產量比得上那片穀物了。以前街上賣的烤番薯貴得離譜,現在好了,有了這些小米加番薯日子就好過多了。番薯藤蔓都沒有浪費,當作青菜炒著吃。
做晚飯的時候李誠把番薯加進米裏一起煮,開鍋以後香得幾個人口水真滴。好久沒有吃糧食了,每人吃了三碗才作罷,可可還把那番薯鍋巴當宵夜留著。
晚飯後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雨水冰涼刺骨,呼吸的時候口鼻冒出的白氣像《西遊記》裏的妖怪在作法。李誠小時候跟著奶奶回老家湖南遇到過下雪,那寒風和冰雪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和現在比較也冷不到哪兒去。這島如果不移動的話都快到雨季了,現在這光景可以肯定離北極巳不遠了。
第二天一早李誠到了右側山頂,放眼望去眼前濃霧緊鎖海麵,什麼也看不到。到中午時分霧消散些後,遠處黑影幢幢,應該是一片海島,不知有沒有人居住。過兩天觀看還是這個距離,荒島可能被大陸架擋住不能往前移動了。
黃恩東把木船劃走後李誠重做了一個小木船,現在是個好機會,四人穿上厚厚的衣服,劃船到附近的島上看看能不能找不到人,如果當地人有返回大陸的交通工具,他們就得救了。最先到達的島不大,上麵根本就沒有人跡,除了一些植被外都看不到一個活物。四人又輾轉了好幾個島,在一個相對大一點的島上看到一個破爛不堪的小木屋,可能被遺棄太久了,裏麵滿是灰塵和蜘蛛網。
三女在外麵等,李誠破門而入,裏麵的家什一觸既倒,待到進到屋裏,除了木牆邊一張木卓外,再沒有一件完整的像樣的家俱了。桌子靠牆邊的兩條腿都快爛掉了,可能剛才的動靜有點大,再也支撐不住,歪斜著轟然倒地。桌子上原放著一個邊緣都巳腐爛的筆記本,卓子倒後筆記本也摔成了一塊豆腐。本子中間有些發黃的紙上隱約能看到一些字跡,上麵的字應該是原來的主人手寫的,文字不是日文也不是英文,幾個人都不清楚寫的是什麼,看來這是到了俄羅斯最北方的海島了。
費了這麼大勁還是有收獲的,總算知道了目前的大體位置。不過,對幾個習慣了亞熱帶季風氣候的台灣人來說,這可不是個好消息,這個酷寒之地實在讓人畏懼。不負眾望,在回家途中天空中下起雪來,不一會幾個人的頭發就被染白了,可可還沒見過下雪興奮得很,仰著頭望著陰沉的天空,伸出嬌嫩的小手接著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