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顯然有些不切實際。
我搖頭:“這麼早就過去那風行怎麼辦?全全還這麼小,嫂子一個人肯定顧不過來,你要照顧家裏,又要操心傾人城那邊的事,我怎麼能再把風行丟給你呢?”
其實我也清楚,風行這些年來還是多虧我哥照看著,但他隻要把關跟事無巨細都要操心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但他根本沒把這當回事:“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對爸爸和我來說,你比風行重要得多。”
換做以前他一定會說“對爸爸和我來說,你最重要”,我歎了口氣,“親的還是親的啊,現在比我重要的人多了去了吧?”
哥哥當然知道我是在開玩笑,摸了摸我的頭說:“其實你是擔心薑淶一個人在這邊工作會出軌吧?”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邊薑淶已經仔細記完嫂子的叮囑,回頭溫柔的對我說:“這你還需要擔心?我這輩子如果還能跟別人將就也不至於那麼放低身段非你不可了。”
於是我就在他們空前一致的簇擁下被送出了國。
話說回來,爸爸雖然非常歡迎我過去,也一早讓管家收拾好了房間,聽說還做了不少功課,比如怎麼照顧一個情緒化的孕婦啊、怎麼搭配營養餐之類,管家不止一次跟我抱怨:“先生這陣子真是太誇張了,我覺得自己整天都在跟一個複讀機說話!”但是他卻並不讚成我在國外生孩子,一直在跟薑淶說:“你在那邊也要提前聯係好醫院,孩子還是要回國去生。”
對此我們都是沒有疑義的,孩子的國籍當然必須是中國,但聯係醫院這種事也輪不到薑淶去操心,嫂子一早就連月嫂都安排好了,我跟薑淶每晚固定的視頻通話基本上都在圍繞“孩子是男是女”展開討論。
我們都堅持不去檢查孩子的性別,為的是在他/她出生的時候有一個驚喜,薑淶一直期待是個女孩,理由是那樣就會更像他一些,“女兒一般都更像爸爸嘛!”
我也更喜歡女兒一些,看看酒酒現在多貼心啊!我哥應酬的時候喝多幾杯,回家之後酒酒一準給他準備好了蜂蜜水喝,雖然是我嫂子準備好的,但是小閨女親自給他端過去還是讓他非常感動。
薑淶曾經多次對此感到羨慕嫉妒恨,這次我好不容易懷孕了,他當然忍不住期待起來。
這種和諧的越洋通話在我七個月的時候宣告結束。
起因是我突然覺得薑淶最近不太對勁,每天一次的通話變成了兩天一次,通話時間也大大縮短了,這讓我不禁開始疑惑起來,難道他對我的愛因為距離產生了變化?
以前沒跟他好的時候他就常常就我們都認識的朋友分手事件在我耳邊嘮叨:“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是夫,異地戀當然會崩了,多正常啊!”
難道被他一語成讖?
我越想越覺得情況不妙,畢竟從我跟他結婚以來,他對於夜間夫妻交流活動一直比較熱衷,曾經一度因為不願意忍受孕期無法正常進行他熱衷的活動而不惜采取避孕措施,當然最後在酒酒的刺激下又不再做措施了,但……我居然這麼信任他可以甘心做十個月和尚?
不行,我必須捍衛我的婚姻!
我以要給薑淶一個驚喜為由,成功地說服爸爸不通知家裏那邊我要回去的消息,管家陪我一起回去,下飛機之後我不肯直接回家,執意先去薑淶的學校看看他。
管家顯然誤會了,一臉“我知道你相思成災”的表情,假裝無奈地妥協了:“好吧,姑爺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呸!他現在說不定芙蓉帳內、溫柔鄉裏美得很吧?還能記得我這個身材眼中走形的孕婦?
一早我就搞到了薑淶的課表,知道這時候他最後一節經濟學理論課已經結束了,以我對他的了解當然也知道,他一貫習慣在課後繼續待在教室裏整理一下課件什麼的,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要臉!在教室裏就開始對女學生動手動腳了!
我伸頭進去的時候,他的手正在一個女學生腦袋上,還近乎寵溺地揉了揉,然後還在輕聲說著什麼,說的什麼我聽不見,但我的怒火“騰”的一下就冒出來了!
好啊!我這才出國四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忍受不了寂寞了?!
我捧著肚子立刻轉身,管家看到我一個人出來還疑惑的問:“姑爺還有課嗎?”
“誰是你姑爺!”我大聲吼了他一句:“我要跟他離婚!”
薑淶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還一身酒味,我坐在沙發上等了他一個晚上,想了無數種可能性,到現在終於崩潰了,我淚流滿麵地對他說:“我們離婚吧。”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或者說從看到我坐在沙發上的時候他就一直保持著這種被雷劈了的表情,我耐心地等待他回應,沒想到他回過神來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怎麼還是那麼瘦!”
“……”我情不自禁地低頭看了看隆起的腹部,我這都長胖十七八斤了,還算瘦?薑淶的三觀真是比今天下午跟他勾搭的那個女大學生的發型還要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