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抱膝坐在諾大的宮殿裏,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仰著小臉望著夜空中的明月,喃喃自語:“幾段唏噓幾世悲歡,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滅我我滅天。”一個爽朗的聲音由遠而近,蘇櫻先是愣神,隻見個身穿金色龍袍的頎長身形跨進殿門。
“大,大叔?”蘇櫻以為自己看花眼,不停的揉眼睛,手拿開,已是淚流滿麵。
“怎麼?還沒鬧騰夠?把朕龍床上弄幾個貓爪印,自個倒跑到偏殿哭鼻子。”
“胡說,那明明是我的腳丫子,還有,我才沒哭。你若是敢告訴別人我哭了,我就跑到你龍床上放針紮死你。”蘇櫻還帶著哭腔,明明就是哭了,偏還不肯承認。
“不說,絕不說,你別哭了。”
“我就哭,你都不曉得王嬤嬤她,她打我。”
皇甫楓摸摸鼻子:“自然曉得,朕當初也不是沒被打過。”
“我不管,明日我不要去禮儀司學規矩。”
皇甫楓嬉笑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著:“不學,那想必皇後讓你去尚書房你也是不願的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朕替你回絕了就是。”
蘇櫻聽後,點頭如小雞啄米:“願意,願意,不許回絕,我願意去。”
他挑眉一笑:“這會怎就願意了?”
“禮儀司和尚書房明顯就不是一個檔次。”
皇甫楓薄唇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你可以去尚書房,但……”
“但什麼?”
“你把朕的龍床弄髒了。”他的臉苦皺得像核桃殼,攤攤手有些無奈,很犯愁的樣子。
“呃!那,那怎麼辦呢?”蘇櫻也苦惱的皺眉。
“你看,你這床這麼大,朕也不會太過分,就朕睡左邊,你睡右邊。”
兩人開始討論分床的事,其實蘇櫻這小身板壓根占不了多少地方。
果然還是個傻乎乎的小孩子。
並且整座皇宮都是他家,哪裏會落魄到和她一小孩子爭床睡?
蘇櫻也覺得自己智商下降了些許,然而薑還是老的辣。
皇甫楓人倒也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讓素雲給她上了些好的傷藥。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晨光,迎來了新的一天,外麵傳來淡淡的櫻花香氣。
蘇櫻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陽光已經從外麵照到殿內,皇甫楓早已經不見,肯定是去上早朝了。
素雲進殿俯身行禮:“公主。”
“我要起床梳洗一番,辰時是要趕去尚書房的,可別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