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啟大陸西南劍州有一名動神啟二十四州的大家族,此家鑄劍、品劍、禦劍之法,冠絕整個大陸。其中禦劍之法,乃是此家秘傳戰技,別無分號。
“二爺,十九少爺此次‘人劍共鳴’又失敗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這……”一位管家打扮的老人麵色為難地看著眼前的中年漢子。
老人口中的二爺是一位相貌堂堂,眉宇間隱隱有一股英武之氣的中年人。正是劍州公良家的二家主——公良定遠。此時,公良定遠也是眉頭緊鎖,顯然也為管家口中所說之事煩惱不已。
“小十九現在在哪兒?”
“回二爺,十九少爺現在正在大院裏和幾個少爺、童仆們玩雪呢。”
神啟大陸的西南,是極難見到雪的。一年偶爾會有那麼一兩次積雪的時候,每次積雪,就是孩童們最開心的時候。大多數小孩是抵抗不了這雪的樂趣的。
“去找他過來。”
“是。”
老管家領命出了門去,不一會兒,一個七八歲年紀的孩童便敲門進來。
“孩兒拜見爹爹。”
“煥兒,你這次‘人劍共鳴’感覺怎麼樣?”
公良煥本來歡喜的麵容一下蔫了下來:“孩兒又失敗了,孩兒壓根感覺不到劍的氣息。在孩兒的感知裏,那就是一柄冷冰冰的劍,沒有什麼特別的。”
“唉……”公良定遠雖然已經聽管家陸老說過一次了,心中仍期待有那麼一絲渺茫如奇跡般的轉機,希望兒子在‘人劍共鳴’時感受到哪怕一點點劍靈的靈氣。如今聽兒子親口確認,公良定遠心中已是死灰一片。
屋子裏一老一小陷入了沉默。小的害怕父親的責罵,大氣都不敢出,更別提說話了。老的想到兒子即將麵臨的命運,滿心的是對這個自己最小的孩子的擔憂和不忍,考慮著該如何告訴這個從小乖巧懂事的孩子殘酷的事實。
公良定遠的妻子在公良煥出生不滿一年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這個孩子自小就沒有母親的照顧。公良定遠曾一度擔心這將影響公良煥的性格形成和健康成長,令他意外的是,這公良煥懂事非常早,而且一向乖巧,對長輩更是十分敬重,就連對家裏的下人都十分客氣有禮,深得家裏上上下下眾人的喜歡。
所以,公良定遠是十分喜愛這個公良煥這個孩子的,雖然他平時並不表露出來,但在心裏,他對公良煥的喜愛已經超過了對他其它幾個兒子。
終於,公良定遠還是咬著牙開口了:“煥兒,這已經你第三次失敗了。家族族規你可背得麼?”
“族規九條,孩兒全部背得。”
“煥兒,族規其實還有第十條。第十條……‘凡在人劍共鳴中失敗三次的家族子弟,剝奪公良姓,逐出公良世家,今生不得返回。’……煥兒,這是你不知道的第十條,也是公良家族已經有五代人沒有用過的第十條……”
剝奪公良姓!逐出世家!七歲的公良煥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義,他隻明白了一點,這個家不要他了,這個家不允許他回來了。
公良煥急得哭了出來:“爹爹,孩兒不要走,你別不要孩兒!”
公良定遠聽著稚子的哭喊,心裏也是刀割似的疼:“煥兒,不是爹爹不要你了。可這是族規。公良世家,個個精英,我公良世家的禦劍之法是家族屹立劍州、名震神啟二十四州的根本。世家從興起之初便留下了這條族規。煥兒你失敗三次了,爹爹也毫無辦法、毫無辦法啊!”
公良煥突然像明白了什麼,擦了擦眼淚,一本正經又滿眼希冀地對公良定遠說:“孩兒知道了,這是怕孩兒拖後腿,可是孩兒不是拖後腿的。孩兒很厲害,哥哥們弟弟們打雪仗都不是孩兒的對手。孩兒是他們中最厲害的。這樣就不會趕孩兒走了,對不對?”
公良定遠聽罷長歎一聲,終究是不懂事的孩童,打雪仗厲害又有什麼用。何況,公良家的孩子從七歲就開始罡氣和鬥技的學習訓練,公良煥今天才剛開始學習,還完全沒有修出罡氣,沒有完成人劍共鳴,公良家秘傳戰技的學習更是無從開始。
而公良煥的哥哥們,不但完成了人劍共鳴,而且都多多少少掌握了一些罡氣和戰技,反應和力氣都不是公良煥能比的。就算打雪仗,公良煥也完全不可能是對手。不被砸得鼻青臉腫就不錯了。
公良定遠這是真正冤枉公良煥了。這兩天打雪仗,公良煥確實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別說他三叔四叔家的那幾個弟弟,他那些練有罡氣和戰技的哥哥們,也一樣不是公良煥的對手。隻是公良煥不知該如何告訴他的父親,每當那些急速的雪球快要砸上他的時候,在他眼中,那些雪球的速度就突然慢了下來,慢得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反應,躲過每次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