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穿越了嗎?聶清風的腦袋一陣接一陣的刺痛,模模糊糊的記憶片段在他腦海中不停的閃現:窗外的閃電、耀眼的白光、跳動的五顏六色的色塊……
好像有人在背後輕輕推了一把,嗡嗡響的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依稀傳來的什麼聲音:怪物……危險……什麼的。我到底是在哪裏?這是怎麼了?明明在陽台上擦玻璃,好像有道球形的閃電晃晃悠悠飛來……然後……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不對,中間還有什麼東西忘記了。
那股力量又來了,還是輕輕推了一把,這輕柔的力道讓聶清風不禁想起一句話:好像母親的手撫摸著你。他竭力睜大眼睛想分辨清楚,可眼前晃動著一片五彩斑斕的光點,什麼也看不清。
“小心……小心……快跑……”聲音再次從似乎很遙遠的地方飄來,是誰在叫喊?是有什麼危險嗎?
“快走!快走!”這次聽清楚了,一疊聲的命令充滿了焦急和無助,這聲音的信號無比準確清晰地衝擊著大腦神經,那一瞬間,聶清風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赤紅色高遠蒼茫的天空,空中飄浮的雲宛如被粗暴扯碎的長長布條,鐵鏽色;目光的盡頭是支離破碎的地表,縱橫交錯的溝壑把大地強行分割成一條條、一段段,蒼黑色的土地襯托著紫紅色的河流從身邊流過,沒有一隻飛鳥,沒有一輛汽車,陣風卷起沙粒,掃過臉頰,把這裏演繹成一個最真實的噩夢。
十米開外,站著目瞪口呆的四個人,三男一女。女孩被男孩死死護在身後,男孩前麵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子,臉上的肥肉正在不停的抽搐;最前麵是個一臉陰鬱的瘦高個,已經搖搖晃晃站不住的樣子。
聶清風剛想開口就被男孩的一聲喝叫打斷,“你站住!”叫聲倒是響亮,可惜怎麼聽都有點底氣不足外加做賊心虛的意思。
“我是……”
“別過來!”
聶清風心中有些窩火:好歹也讓我把話說完,接二連三地打斷算個什麼事?他正要舉步上前,突然發現那個搖搖晃晃的瘦子慢吞吞的站穩,又慢吞吞的撲過來,拳頭上閃動著一點微弱的紅光,一閃一閃。這光是什麼意思?他是要打我嗎?這麼慢?
聶清風悠閑自在地站穩,饒有興致地看著瘦子用慢動作鏡頭一點一點的蹭過來。好,右拳打過來了,是奔著臉來的,偏偏頭閃過去就行——不過,拳頭上的紅光轉移到左手上去了,這是什麼意思?哦,右拳變得更慢左拳上提,右拳是假動作——不等他了,這動作慢的。聶清風上前按住瘦子肩膀輕輕一推,瘦子上身的前衝被製止了,可是他下半身還在慢慢的向前,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來了一個高難度的慢動作後仰,好,後背先著地了,接著是後腦勺,但願不會太疼,雙腿被掀到空中去,無力地踢騰了兩下,重重地砸到地上,濺起一大團灰土。就在灰土揚起的瞬間,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周圍的一切回到了正常的速度。
“老胡!”“胡叔叔!”對麵三人先後發出驚叫。
聶清風眉頭擰得緊緊的:“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打我?”
話一出口,原本渾身緊張的幾人突然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你說的是華語!”
“廢話,我是華夏人,當然要說華語!”
“你是華夏人!”狂喜從對麵幾人的臉上迸發出來,就連倒在地上閉緊眼睛一副聽天由命表情的瘦子也睜大了眼。
“當然!你們是誰?這裏是哪裏?”
“你……你不是怪物?你是華夏人?”男孩還有點抖,說話不太利落。話一出口就被胖子狠狠的來了個栗暴。
“前輩,我們也是華夏人,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胖子一臉諂笑,一邊笑著一邊解下上衣,雙手捧著一溜小跑送上來。
“啊!”聶清風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赤身裸體!這下鬧了個大紅臉,趕緊一把抓過胖子衣服三下五除二係上,完了還道了一聲謝謝。四人看到他這番手忙腳亂的舉動,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