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肺腑的話語配上喜極而泣的麵容,連謝儇這個旁觀人看著都覺得這個侍衛……挺忠心的誒。
曹侍衛長同樣是感到慶幸的,板子不必打了。
那討債的林其琛也不會紅著眼向他要姐姐了。
“其琛呢?”
林七許最怕這弟弟做出些什麼事來。
曹侍衛長中規中矩道:“今兒聖上尋他,他推脫不得進宮當值去了。不過您放心,已經差人送信去了。”
“那就好。王爺和王妃怎麼?”問完最關心愛護的弟弟,林七許才遲鈍地問起這倆人。
曹侍衛長默默翻了個白眼,道:“既然主子您得救,不妨先在此處休憩一陣,再做打算。”您一向主意大得很,王爺倒沒敢隨意替你決定,一切看你自己了。
至於王妃,聽到你平安無事的消息時,除了念了句菩薩保佑,再無第二句話。
要曹侍衛長來,王妃沒歎可惜就是厚道了。一般主母早巴不得這種妾室死在外頭了,既避嫌又解決了麻煩。
“世子夫人,您意下如何?”曹侍衛長與謝儇話時,竟比林氏還客氣的多。
謝儇看了眼無欲無求無所謂的林氏,同樣無所謂道:“不就一個莊子嘛,林側妃愛住便住吧,不妨事。”
兩位主子都明確表達了她們的不介意,曹侍衛長感覺自己的使命完成地差不離了,繼續道:“柳羽領著底下的弟兄們保護您這些的安全,燕許一行人不出半日就到,您稍微忍耐下吧。”
“有勞王爺費心了。”
王爺對她的縱容何嚐不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妥協。
可林七許心裏並未有什麼歡喜,她連二十歲的生日都還未過,卻感覺已經走完了一生,其實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走完了。
可這生除了死亡,好像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謝儇從外頭走進,看完底下丫鬟清點箱籠,她走過來道:“東側邊的三間屋子落了不少灰,我沒來得及讓人打掃。你注意些。”
“落灰?”林七許不由呢喃道。
“嗯?”
這別莊她又不是時常來住,有落灰奇怪什麼,謝儇不解地想。
林七許微微側道:“沒什麼,常年不住的屋子,落灰才是正常的,對吧。”
這種自言自語、似是而非的問句,謝儇是不會接的。她不得不在心底感歎,這對姐弟從某些地方來瞧,真不像是親的。
林七許慢慢在屋子裏踱步,眉間漸漸舒展,思路仿佛一下子貫通了。
她被囚禁的那間屋子!
布滿蛛網、瓷器蒙灰、家具破舊——一切都是符合的,然而唯獨地麵上落灰幾乎沒有,那種一推開房門撲麵而來的灰塵是沒有的!
尋常封閉破敗的房屋,推開房門,與外麵清新自然的空氣相比,一股陳酸的灰塵味是必備的。可是與環境格格不入的就是,那股味道。
那屋子似乎時常有人來往,卻又不願意被別人現。
所以每次都很心翼翼地維護現場,不破壞密密麻麻的蛛網,不去碰積灰的瓷器,生怕被人現這間屋子是人來人往的。
根據推開屋門的感覺……
林七許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著。
昨日一踏進房門,心頭便湧上格外強烈的違和感。
強烈到今日都揮之不去。
想來,那屋子是常有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