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子嗣。是要靠緣分的。
王妃不預備那麼早就擔心這個,懷不懷得上還是兩。
作為子女雙全的正室,王妃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腰杆挺得這麼硬。
“皇上時常讓王爺您過去?”對於自己的丈夫,王妃是抱以極大信心的。再她的父親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長女守寡吧。
攝政王並不十分不悅。甚至露出了淡淡的笑:“是呢。皇上悟性不錯,對政事的理解還算靈光,舉一能夠反三。”而且對他這個皇長兄十分客氣和謙讓,看向他的目光沒有很重的提防和戒備,有時還有一股溫暖的感情。
這點讓攝政王心裏好受很多。
“我父親可有什麼嗎?”皇帝既然漸漸親政。那麼攝政王的存在就可以慢慢消去了,王爺會怎麼樣呢。
攝政王深深看了王妃一眼:“嶽父在這件事上並沒有對我多言,隻叫我放心做事,皇帝和先皇一樣,是個心軟的人。”
心軟的人,往往不會有什麼大作為,但同樣地,不會幹出些心狠手辣的事。
“臣妾別的也不求,隻要能和王爺在一起,守著孩子們長大就好。”王妃不管怎麼。都有謝家撐腰,父親忠君愛國,皇帝想來沒有動他的打算,那麼自己就是安全的。
提起孩子,攝政王顯然想到了生病的榮憲。
“榮憲好好的怎麼了?”愛女從來活潑到不行,想起一副病懨懨躺在床上的樣子,攝政王就有點難以接受。
王妃簡單地將事情始末複述了一遍,道:“那奴婢值了好幾的夜,一時不當心臣妾也沒重罰,不過懲大誡罷了。王爺可要去看看榮憲。她肯定高興壞了。”
知道攝政王原本的打算是去看林氏,不過榮憲同樣病了需要父親的照顧,王妃一點都不覺得她是在利用孩子爭寵。
然而,榮憲這孩子從來讓她大跌眼鏡。
稍有風寒的她不但不好好休息。還在被窩裏塗塗畫畫的,被攝政王逮了個正著。旁邊的丫鬟嚇得連連賠罪,一口一個祖宗地喊著。
“王妃,奴婢們前一刻鍾才來看過,郡主的確是閉著眼睡覺的。”
王妃還不了解女兒的脾性嗎,看榮憲一副睜著眼滴溜溜的模樣。就知道這鬼靈精不甘寂寞,嫌養病太無聊。
“你們下去吧。”
值班的丫鬟大大鬆了口氣。
榮憲是萬萬沒料到不久前才來瞧過她的母親居然那麼快又殺回來了,並且帶來了更加厲害的父親大人,的孩子穿著雪白睡衣,縮在被子裏可憐兮兮地望著父母。
“我就是地病了,母妃她題大做,不許我這個不許我那個的,是會加重病情。那我也沒出去玩呐,就在被子裏玩,裏麵很暖和的。”榮憲什麼都是理直氣壯地,即便被王妃當場逮著,還有理有據地辯駁。
王妃主要是被兒子嚇怕了,生怕女兒也靠著吃藥過活,但凡有個咳嗽,都要廚房取煎上個冰糖雪梨給孩子喝。
“你母妃擔心你呢。”攝政王坐在床邊,抱著熱乎乎的女兒,捏了你她的臉蛋,細細瞧了瞧氣色,果然是挺好的。
榮憲最會看眼色,立刻地乖乖地伸出手去拉王妃的衣袖:“對不起嘛,母妃。我就在被窩裏玩玩,下午睡太多了,睡不著啦。”
“好好好,什麼都是你最有理了。”人前事事厲害的王妃在女兒麵前,也不過一聲無奈的歎息,隻希望女兒的身體真的比兒子強才好。
榮憲見這件事就如此輕鬆地揭過去了,笑嘻嘻地開始和父親話。
很多事如果沒有襯托,大約就不會這麼殘忍。
這廂是一家三口的倫之樂,沉香榭的氣氛卻顯得有點凝重。
王妃僅管去請了太醫,但德高望重的老太醫還未到,醫館裏的大夫已經拎著個藥箱慢吞吞地來了。
“這是我們側妃。”燕竹客氣道。
大夫年事頗高,顫顫巍巍地把手指搭上林七許的脈搏。
屋子內靜悄悄地,林七許不開口,幾個丫鬟更是凝神屏息,大氣都不敢喘。
大夫又端詳了林七許的麵容稍許,再換了個把脈。
“敢問,側妃是否產過?”
聽著這口吻,憑林七許的直覺,大夫接下來的話不會很好聽。
“是的。”
大夫捋了捋稀稀疏疏的胡須:“您對自己的身體有幾分了解嗎?”
“基本都知道了。我時候身體虧損很大,長大了僅管很想調養,但奈何事突然,一直沒能好好養身體。”林七許略通醫理,對自己的身體狀態是明白的。
然而看大夫的臉色,她覺得可能她對身體的理解依舊低估了。
大夫又靜默了半晌,搖搖頭不話。
“您有話就吧。”
問來問去就是不,連燕竹都急了起來。
“你們幾個出去吧,我和這位大夫單獨聊一下。”不管答案是什麼,她都不願讓他人知道。
燕竹幾個再不心甘情願,可主子的話總得聽,便魚貫而出。
林七許正視這位行醫多年的老大夫,溫和一笑:“您請。”
“這位夫人,您的身體恐壽數難長。”大夫給了這樣一個模糊又確切的消息。
一切盡在不言中。
“難長大概是多長呢?”林七許輕飄飄地問出了這句話。
老大夫繼續言詞不清:“這得看後麵的情況了,您若是再這樣心思鬱結、思慮深重的話,即便吃再多的補藥,平素再如何注意養生,都沒用的。”
換句話,是心理問題?
林七許淡淡然地道:“您既然不出個所以然,來去都是千篇一律的萬金油,我很有理由質疑你的水平,您走吧。”
難道,她的身體真的殘破到了連大夫都不忍心實話的地步嗎?
老大夫竟然一言不,深切地看了林七許一眼後,提著藥箱慢慢走了,那一眼飽含極深的惋惜和憐憫。
林七許心煩意亂極了,吩咐道:“燕竹,拿十兩銀子給他。”
燕竹沒弄清是什麼情況,但仍舊匆匆地去了。
令林七許更加鬱鬱的是,大夫壓根不要這份診金,千推辭萬推辭地逃走了,那神情仿佛多要一兩錢就會有死神找上門。
一向脾性最好的燕竹都忍不住地罵:“那大夫也太沒醫德了,拎著個藥箱跑得比誰都快。”仿佛她是什麼髒東西般。
“王妃給我請了太醫?”林七許突然開口。
“是的,算算時辰應該快到了,是常來王府診脈的王太醫,就是您上回……”本來想就是您產那時給您看病的,但燕竹下意識地就不出口了,也不知在忌諱什麼。
看來她得想個法子給大家一個交待。
所有人大概都以為她是真的病了,或者還會猜測她是否有孕。但她對自己的身體了解,懷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正常來講,想做母親幹脆指望下輩子好了。
如果王太醫給她把脈的辭和那位大夫一樣的話,那麼她之後的日子確實得另外規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