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登府(下)(2 / 3)

如同攝政王夫婦般感情甚篤的已是極為難得,何況相濡以沫,心心相映。

謝家三兄弟感情頗好,自然受得起外人有意無意的挑撥和言語。

“嘿,我二哥不錯吧。”謝信之拉著他到自個兒院落吃茶話,客氣地給好友斟了壺好茶,一邊自賣自誇著。

林其琛不置可否,道:“你肯定也這麼問過你二哥吧?”

“沒呢,二哥未曾見過你,哪有機會。”謝信之搖搖頭。

“原來他就是你二哥,之前遠遠見上過幾回。隻是今兒,才光明正大地見了彼此。”林其琛慢慢端起茶杯,擱在唇邊若有所思。

謝信之來了興趣,問道:“你清楚些,是怎麼回事。”

“以前在湄沅河畔看見過。”林其琛低低一笑。

湄沅河與青樓教坊有極大不同,一條充斥著胭脂水粉味兒的河岸是數條長長的巷,房屋簡陋,青苔鋪滿台階,連石頭縫裏都能鑽出一朵蘑菇。每家每戶的房門上會掛上顏色不一的絲綢帶兒,粉的,紅的,白的,藍綠的……飄在微漾的風裏,別有一格的風味與誘惑。

顯而易見,這是條出了名的暗娼巷子。

按大梁律法,官員不得嫖娼。似林其琛這些人,不過去找個地方喝喝花酒,看看春宮,聊些女人的閑話,頂多尋些貌美的歌女舞姬助興玩笑,正大光明地出入青樓是不常有的。

那麼,暗娼的存在就為一群位高權重、又不好堂堂正正的官員尋了個絕佳的所在。

從某種意義上,暗娼才是京城色情業收入最豐厚的一塊。

因為消費人群。有錢任性。

在經曆了朝堂和家宅無所止盡的煩擾後,出來買些愉快和安逸,多少錢都給。

暗娼又分私人和集體的,往往集體的略靠近青樓的做派。清雅不失品味;私人的更為情趣隨性,放得開些,看男人喜愛哪種了。

謝信之打死都沒想到,二哥居然在那種地方出入過?他頂多溜出去喝幾盅花酒,調戲幾個美美的花姑娘。然後回家被母親數落一頓,二哥他膽子也賊大了吧?

至於林其琛其實也去過這事,謝信之反而更能接受些。

“你真見過二哥?”謝信之做著最大的掙紮。

林其琛微笑道:“騙你我沒有好處,何必白費力氣。”往更深的方麵去想,林其琛在心底不由得起了最深的懷疑,他出入暗娼遍地的湄沅河畔為了什麼,他心知肚明。

那麼,謝家二少,看著就很磊落沉默的男子,如何也喜歡娼妓的那些把戲?

除非。他倆殊途同歸。

且看日後能否有幸一同共事了。

這大約是今兒來謝府收獲的最大情報了。

還有,輔國公現了謝儇與他之間的情愫與牽念,這是令林其琛最心有不安的事,他會如何處理這樁事?會不會借機向謝儇施壓?

輔國公於情於理對他沒有約束力,可他是謝氏宗族的族長,又是謝儇的父親,撞破兒女間的私通情事,謝儇會很難堪吧?

林其琛一出謝府,在告別笑嘻嘻的謝信之後,立刻愁眉不展起來。

去見見姐姐吧。

姐姐一直是他生命裏的一盞指路明燈。僅管光芒微弱暗淡,可在漆黑如夜的人生旅途裏,已然是最大的光亮和希望。

且永不熄滅。

林七許的從容遠遠乎他的想象。

“現是正常的。你會認為,謝儇身邊沒有些眼線?”按謝秉文的心性城府。在生蓁蓁被殺的事後,很容易地聯想到了仇殺這塊去。

接著,謝信之得知了趙文淵一事,事關重大,謝秉文必然知曉。

沒有抹殺掉趙文淵,除去種種顧忌。更有趙文淵不久便回了江南的緣由。

倘若她是謝秉文,隻要趙文淵日後久居江南,不再途生事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可以的。可要是敢動謝儇,身為父親的謝秉文又怎麼會好話。

林其琛連茶盞都端不穩了:“你,輔國公監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