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一身黑衣的武辰和往日一樣,正在家族的院子裏修習攝物之術,由於這可是以後禦器飛行的基本功,所以在攝物術上的修習上,武辰自然修習的無比認真。
在他的身旁,不規則的擺放著數十塊大小各異的石塊,此刻,這些不規則的石塊,卻都在武辰掐訣之下,時而向東,時而向西的緩緩移動著。甚至不時的,還會有一兩塊石頭旋轉著飛起來,而後又緩緩落下。
而就在此時,突然,書房裏傳來了父親的聲音。“辰兒,你進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兩塊正被武辰控製著飛了起來的石塊“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武辰卻頭也不回的向著屋裏跑了進去。
由於武修然所修習的功法的緣故,他的身上總是始終充斥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冰寒之意。所以,雖然武修然對武辰的管束並算不上是有多麼嚴厲,但是由於從武辰記事以來,父親武修然就一直是那種冷冰冰的樣子,所以武辰還是很怕這個看起來並不怎麼嚴厲的父親。
此刻見武修然叫他進去,於是武辰趕緊撒腿快步跑進了父親的修煉室。
武辰進去後,才發現如今已經早已是兩鬢略顯斑白的武修然正端坐在修煉室書案前,抬頭靜靜地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幅畫。
那畫中的身影是一個充滿靈動的女子,溫婉如水、淺笑盈盈,一頭青絲垂下,自然透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美感。而她畫中的神情,仿佛是在低頭沉思著什麼似得。
武修然看向這幅畫的目光充滿了哀傷,仿佛在這一刻,有一種濃鬱的化不開的悲傷,開始纏繞在了他的身上,以至於就連他身上平日裏的那種陰冷感覺一時間都被衝淡了許多。
武辰進來後,靜靜的站在一後,也抬頭看向那畫中的女子,沒有說話。
那畫中的身影,正是武辰的母親。可以說武辰對於母親的所有最直觀的記憶,也是全部都來自於這幅畫。因為父母失事的那一次,武辰才剛剛年滿三歲。所以,對於那時候的父母,武辰並沒有什麼很清晰的記憶,隻是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卻總會在某些時候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在揮之不去間帶給他陣陣暖意。
所以當武辰的腦海裏所有關於母親的一切形象都變得模糊起來後,這幅淺笑盈盈的畫,畫中那溫婉如水的身影,便也漸漸化作了他心靈深處,那最美,也最為沉痛的一塊記憶。在武辰的想象中,母親一定是一個很溫婉的人,溫婉的就仿若那畫中的身影一樣,溫柔,美麗。
良久之後,武修然才緩緩轉過身來,仔細盯著他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隻盯得武辰心裏發毛,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的時候,武修然這才柔和的開口說道:“太上長老今天傳下封命,準備讓你們這一代的年輕弟子們外出曆練,我現在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是想出去曆練呢還是想留在家族繼續修煉?”
武辰長這麼大以來,他也曾聽父親武修然講過不少外麵世界的事情。據父親所說,外麵的世界繽紛而雜亂,有著各種各樣的精彩的事情,遠不是武家這麼一個小小的的小世界可以比擬的。
而且父親武修然曾說過,外麵的世界,雖然充滿各種艱險,外麵的生活也遠遠沒有家族中的生活這麼安逸。但是,就是外麵那形形色色的世界,就是外麵的世界中那伴隨著各種危險和機遇的生活,才會更快,也更加適合讓一個人快速的成長起來。
或者說,外麵那個充滿了挑戰和機遇的世界,才更容易成長出一些頂天立地的風華絕代的絕世高手,成然後成為那些獨舞風雲的人物。
所以,在這如此種種的原因之下,武辰早就有了想到外麵去看看的想法,現在聽到父親這麼問自己,他當即就不假思索的告訴父親,說自己想出去曆練曆練,去看看外麵這五光十色的世界。
聽到武辰的回答,武修然並不是很意外,但他卻還是在沉默裏良久之後,又問了一遍:“這麼說辰兒你是確定要出去曆練了?”
“嗯,父親,我想出去看看這外麵的世界,也好長長見識,順便去好好看看這外麵的大好河山。”
說著,武辰向著父親行了一禮,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他的回答擲地有聲,透著一股堅定。
因為父親曾經對自己說過,逆境,更適合讓一個人快速的成長,哪怕這條艱難的路,注定會有電閃雷鳴,風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