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昊哲知道是自己不對在先,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堂屋中心,抬頭看見牆上掛著的傅萬成的照片,他走過去雙膝跪下:“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用解釋,也不會反駁,是我害死了你,害得你們陰陽相隔,或許這就是我的報應,老天爺讓我們彼此相愛,在我們就要結婚的那天又告訴她所有的一切,她離開了,一聲不響地離開了,我不停地再找她,可是怎麼也找不到,我好想她!”
歐昊哲看著傅萬成的照片,從容地一笑:“我知道你一直在保佑著她,那請你讓她回來,我願意用我的餘生來保護她,保護一一,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給她們一個完整的家,讓我用我的生命去照顧嗬護她們,我真的不能沒有她們!”
歐昊哲在傅萬成的遺像前流下眼淚,他雙手放在地上對著傅萬成磕了三個頭,他早該怎麼做了,不奢望原諒,隻求心安,他不用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不用擔心定時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傅雪顏什麼時候會離開他,現在什麼都發生了,他不用害怕,隻想用真心換回真愛!
他一定會找到她,這是他的承諾!
歐昊哲起身對顏欲深深地鞠了一躬:“阿姨,我不求您能原諒我,但是我求您能給我一個照顧雪顏母女,孝敬您的機會,這是我欠你們的,請相信我的真心!”
歐昊哲又一次從喜悅中失落,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六神無主地離開傅雪顏的家。顏欲看著歐昊哲離開的背影,她能看出歐昊哲對傅雪顏是真心的,她看著牆麵上丈夫慈愛的笑容,給孩子們一個機會吧,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們可以幸福!
顏欲看著傅萬成笑著說:“看到了嗎,那就是我們的女婿,顏顏的丈夫、一一的爸爸!”顏欲從抽屜了找到傅雪顏寫給她的地址,他愛她的女兒,她的女兒也愛她,愛就要在一起。
歐昊哲擦幹眼淚,他好累好想回家睡一覺,車慢慢離開巷口,顏欲拿著地址緊張兮兮地往巷口跑,見歐昊哲還沒有走遠,她一邊跑一邊喊:“歐昊哲,等一下,等一下!”
心力交瘁的歐昊哲雙眼無神地盯著前方的路,心裏不停地想著傅雪顏,他終於嚐到了相思和愧疚的痛苦,車要轉彎上馬路,歐昊哲看著倒車鏡要打方向盤,看見後麵有個人影好像在追他。
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吧,車上了馬路繼續前行,歐昊哲的眼睛不自覺地看著後視鏡,奔跑的那個人越來越小,他覺得不對,他將車停好,走下車,往回走,原來追他的是顏欲,歐昊哲開始往回跑,她追自己一定是要告訴他傅雪顏在哪裏,失去的力量又回來了,歐昊哲拚命往回跑。腳下的步伐也變得輕鬆!
“給……好好……好好照顧她們……你……”顏欲大口喘著氣,將紙條交到歐昊哲手裏,歐昊哲欣喜若狂地接過紙條還沒看見傅雪顏,他的腦海裏已經出現了無數個再度相遇的情形。
“嘀嘀嘀……”前麵傳來急促的汽車喇叭聲。
歐昊哲抬頭看見一輛大型貨車迎麵而來,速度不減,他回頭看向身後,幾輛載貨貨車在將接踵而至,鄉村公路本來就狹窄,更沒有人行道,平時沒什麼車輛通過,所以車速都很快,他來不及思考:“阿姨對不起!”
“啊?”還沒聽清歐昊哲說什麼,顏欲就感覺自己被人用力一推,掉進了馬路邊的稻田裏,然後她聽到刺耳的刹車聲,顏欲感覺腦子瞬間一片空白,身體麻木,“不,不,不要!”
顏欲在被車禍吸引而來的人們搭救上來,她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歐昊哲,她一聲撕心厲吼:“不!”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傅雪顏,你別走,別走!”歐昊哲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他好像看見了傅雪顏,她要離開他,因為他傷害了她,歐昊哲不想讓他走,嘴裏一直喊著,“傅雪顏,對不起,對不起……”
傅雪顏趕到醫院的時候,歐昊哲正在搶救中,這是她第二次來到手術室門外,心好空,好靜,她害怕這種寧靜,這種感覺好像是歐昊哲走了,帶走了一切,為什麼她要躲起來,如果她不躲,歐昊哲就不會去找她,也就不會出車禍。
“嗬嗬嗬!”傅雪顏在站在手術室外哭著笑起來,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嗬嗬嗬!”
羅曼提走過去把傅雪顏扶到椅子上坐下來:“少奶奶,你別急,昊哲少爺沒事的!”
“他怎麼可能會沒事,怎麼可能,你不知道他被車撞了嗎,他出車禍了,是我,是我害的!”傅雪顏泣不成聲,她很自責,很難受,很害怕,她怕燈一滅,醫生就會出來告訴她,對不起,他們已經盡力了,告訴她她失去歐昊哲了。
我好沒用,除了哭,我什麼都做不到,我不能呆在他身邊鼓勵他,我不能告訴他,我愛他,我不恨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他說,可是,是我害了他,歐昊哲,不要死,老天爺,放過他吧,我願意用生命去作交換,我不能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