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郊區,除了公路兩房的綠化樹,就是滿目荒蕪……
歐昊哲雙手狠狠地拍在方向盤上,又迅速握成拳頭,指甲深陷手心傳來陣陣隱痛,清晰突兀的青筋,暴露著他滿心的怒火,淩厲的眼神透著滲人的寒氣,象牙白的皮膚如寒冬的玻璃,抹上一層冷冷的冰霜。
他真不敢想象曾經她在這裏度過了怎樣的歲月,山上那間破敗的孤兒院就是誕下他的地方?
誰會相信天騰唯一繼承人,令無數黑色職業聞風喪膽的殺手,他,歐昊哲!在這麼個不起眼的窮鄉僻壤出生!媽媽居然一個人在這裏生下他?那個畜生又在哪裏?內心的仇恨一點點的放大,油門踩了又踩,法拉利如發瘋的雄獅般怒吼著。
法拉利剛駛近市郊分區的岔路口,忽然,一聲撕心的慘叫“喵嗚……”阻止了法拉利的飛馳,又一聲尖長刺耳的“吱……”,法拉利終於停止咆哮,由於車速太快,刹車過急,歐昊哲身體伴著慣性前傾後倒,他甩甩眩暈的頭,定睛看向前方,眉頭緊鎖,真是晦氣。
“喬喬!”一個女生慌慌張張地衝到車前,跪下身子,隻見一隻巧克力色的小貓斜身倒在血泊中,琥珀色的雙眼圓睜著,目光卻很是渙散,鮮紅的血液從嘴巴微張慢慢溢出,在地上逐漸擴散。
那鮮豔的紅異常猙獰,女生身體癱軟,她無力地趴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搖搖頭,不忍再看一眼,她緊緊地閉上眼睛,自我安慰著,這是幻覺,一定是幻覺,她親愛的喬喬,不會的……不會的……心裏如萬針穿刺的疼痛,眼裏飽含淚水,她鼓足勇氣輕喚了聲:“喬喬……”氣若吐絲。
喬喬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痛苦,前爪艱難地抓地,試圖重新站起來,可是無論它怎麼努力,都難以支撐起重創後的身體。女生見喬喬還有反應喜出望外,她吸了吸鼻子,破涕為笑:“喬喬,起來了,晚餐我準備了魚幹喲,快點起來,我們回家。”
喬喬目光更漸渙散,它極力對上女生的淚光閃閃的雙眸,痛苦地搖了搖尾巴,是在和她道別是嗎?喬喬用盡最後一口氣發出一聲令人心碎的“喵……”,便閉上了那雙迷人的眼睛。
女生無助地撲在地上哇地哭出聲來,她的喬喬就這麼……
女生一直癡癡地盯著血泊中的喬喬,在心裏一聲又一聲地呼喚著,希望它能再一次睜開眼睛看看她,可是喬喬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喂!”耳邊傳來歐昊哲不耐煩的聲音。
她強迫自己咽下淚水,用手揉了揉雙眼,她一手撐地站起身來,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又一次跌坐在地上。
她抬頭看向這個肇事者,這個撞死喬喬的凶手,歇斯底裏地吼道:“你還我喬喬,你把她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歐昊哲見她泣不成聲的樣子,自是知道怎麼回事,從兜裏掏出錢夾,拿出所有的紅票子,目無表情地遞到她跟前。在他眼裏一切都可以用錢解決,什麼真情什麼假意,不都是自導自演的戲嗎?
女生看著那疊人民幣,怒火中燒,她先是一蹲,立馬起身,舉起右手,隻聽“啪”的一聲,她將憤怒毫無保留地扇在了歐昊哲的俊朗的右頰。
歐昊哲屈指抹掉嘴角被她指甲劃傷滲出鮮血,一雙冰冷的雙眸直視著她的淚痕未幹的雙眼。
女生也不甘示弱,她瞪大雙眼,語氣激動地說:“你這個凶手,有錢了不起嗎?”
歐昊哲冷傲地一笑,這年頭會有人和錢過不去嗎,看她的摸樣一副學生氣,沒想到心還挺大,他掂了掂手裏的現金,眉頭微皺了一下,疑惑地說:“你那隻貓值不了幾個錢,這裏不少了,夠你買好幾隻名貴品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