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栆蝗?1稅?(1 / 2)

【於州】

一切真的太過順利了,順利到讓我覺得害怕。

在我們決定出逃了之後,我每天都可以說活的戰戰兢兢,因為生怕走錯一步,一步錯,就將是萬劫不複。

荔芬和陳閔賢的婚事,是西洋式的,在婚宴前一晚,雪白的婚紗便被送到了楊府,就掛在荔芬房中的屏風上,象征無暇的白色裙擺,其實葬送的不過是一個女孩,可憐的幸福,而現在,我要把荔芬從這白色紗裙之中爭奪出來。

陳閔賢的請來的那幾個老婆子徹夜要守在荔芬的身邊,當然我們預見了這一點,便提早從西醫那裏買來一些安眠藥,據說這種藥吃下去就會進入沉睡,除非自然睡醒,不然很難被叫醒的。

我一直守在荔芬房間的門口,夜已經很深很深,走廊兩邊隻點著昏暗的燭火,如同鬼門邊的鬼火一般,閃爍不定。

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有如此不吉利的想法。

又過了不知多久,我聽見荔芬房門傳來輕微的敲門聲,這是她給我的暗號,說明那些老婆子已經入睡。如此我們就一同前往那條隧道,大概是夜已深,巡夜的人都疏忽大意,一路上沒有什麼意外發生,進入暗道先是一個暗室,我們穿上提前準備的普通農家衣裳,什麼都沒有帶,準備的錢財和食物,已讓桑小姐提前帶到城外。

為了能通過城門,當然最好是一切從簡。

天可真冷,城中的房屋都掛著一道道冰淩子,下了多日的雪,使地上變得濕滑而步履難行,但怎樣惡劣的天氣,都已阻擋不了我們追尋幸福的腳步了。

離城門越近,我的心跳的越快,身體變得異常敏感,似乎每一個人的說話神情,都給我帶來警惕,還差兩撥人就查到我們了,我讓自己冷靜下來,輕輕捏了捏荔芬的手,讓我意外的是,平時風風火火的她,似乎此時比我冷靜的多。

突然後麵傳來騷動,一小夥人大喊著:“督軍有令,督軍有令,關城門,關城門,任何人都不能出城!!”

糟糕了,這必定是衝著我們而來的!

如同石頭入水,動蕩越來越大,人們在喊叫之中你推我搡,場麵混亂不可收拾,我拉著荔芬的手使勁兒的往前擠,好在我們離出城隻有幾分的距離,在人流之中渾水摸魚出去了,士兵還在抓已經出來的人,但那麼多哪裏能抓的完,所以我很順利便出了門,看見桑小姐已在那裏翹首盼望。

來不及說更多的話,騎上馬便是一陣狂奔,當登上船的時候,我和荔芬忍不住相擁淚流,桑小姐站在碼頭,也不多說什麼,隻是一聲保重,沒有時間說過多的話,沒有時間向自己的親友告白。

然而,已可以聽見奔馳而來的馬蹄聲,隻能速速讓船夫離岸。

是陳閔賢,他到底如何,居然能反應如此之快!

荔芬靠在我懷中,有些害怕,我把她擋在身後,握著她的手笑道:“放心,有我呢。”

尖銳的槍聲,心髒感覺到了一陣劇痛。

突然沒有力氣再握住那柔軟的手,我跌入了雍河之中。

冰冷刺骨。

【荔芬】

我永遠忘不了,於州跌入雍河,那悲戚的眼神,就如我永遠忘不了,他難得的燦爛笑容和讓我倍感安定的懷抱。

噗通一響,於州屍沉雍河,不見浮起,也不知飄向何方,我就知道,天不遂人願,我和於州注定今世無緣。

陳閔賢命人把船靠岸,他譏笑著我道:“楊荔芬,我可真是小看你了,成婚前夜,你居然還能計劃著逃婚!和那個野男人私奔?想得美,自古以來狗男女就沒有什麼好下場。”

這個凶手,這個殺了於州的凶手!這個讓老爹煩惱的壞人,唯有在他麵前,我不願示弱:“再壞的下場,頂多了就是下地獄,難道還有比和你共度餘生更糟的結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