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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兩天,桑秣年的身體總算有些緩和,但大夫依舊囑咐不能給他過大的刺激。下午便要去接大哥出來,先在家中收拾好一些生活用品,這是桑恬和父親商量好的,他們打算不讓桑遼回家,直接去鷙山的別院裏,一來是為了隱藏,二來也想著這個節骨眼,還是莫讓桑遼和正處於緊張狀態的家裏人見麵較好。桑恬和桑遼去了別院,桑秣年在家裏主要解決如何還清那些黑錢,畢竟賣鋪子的事情也非一兩天能解決的了的。

大概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大嫂顧湘隻得留在家中,不得不獨守空房。

家裏沒有人跟來,是桑恬帶著胡媽和一個小丫鬟井兒,趕著一輛大馬車,來到了警察廳。恰巧楊廳長也在,一切非常順利的就辦妥了,楊廳長就拉著桑恬的手,嘮嘮叨叨的問了好些荔芬和她相處的狀況,桑恬看著這八尺男兒,對自己的女兒如此緊張,就覺得有些好笑,又想起自己多年來受到的冷遇,如今終於跨過了幾道鴻溝,和父親總算離的近了些,不由就生出幾分感慨。

出了城門的時候,桑恬還生出幾分不舍,奇怪這沒來由的不舍是為了什麼,突然一張麵容嚴肅雙眼卻分外溫柔的臉一下子浮現在眼前,隻是想著桑恬就紅透了臉,回望回望城門,不知他何時會還她的帕子,不知他找不見她會不會覺得失落。又自嘲著,大抵是自己想太多了。

鷙山離城裏有三十多裏的路,山路難行也要整整一天才能到,秋色正濃的鷙山,綿延幾十裏保衛著這座城,也多虧的這山的存在,這個城市總是比差不多氣候的地方要冬暖夏涼一些。鷙山的海拔並不高,靠近城的這麵山勢舒緩,使得很多有錢人都在此處修了別院,還建一些獵場農場,儼然成了城中顯貴休閑之地。桑家的這個別院並不大,已很久沒有人來居住過,因為正在一個山坳處,隱蔽性很好,所以也就留了一個老爺子看守。

待到了鷙山天色已是昏暗,尤其到了山腳,天總是晚的早些,太陽已在那頭慢慢垂下,餘暉給整個鷙山渡了個金邊兒,輪廓一下就鮮明起來,桑恬是眼睜睜的看著那金邊一點一點少去,仿佛所有的光都被山那頭的什麼給吸走了,吸走了光,就把黑夜給一點一點抽了出來,月亮大概是憐憫山的這頭,不忍一切都隨著太陽的光輝失去光彩,於是落下盈盈白月光,自古以來就給一些容易傷懷的詩人詠歎的好機會。

頭到了別院,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四周烏壓壓的什麼都看不見,唯有這座孤房燃著孤燈,孤零零的被山巨大的陰影籠罩起來,全然看不見房子的輪廓。胡媽不由抱怨起來:“小姐啊,這地方不會有什麼野獸強盜鬼怪之類的吧,這兒黑的也太嚇人了。”好似配合她的話一般,一聲尖銳的嘶鳴響起,胡媽和那個小丫鬟不禁害怕的抱成了一團。

桑恬自小膽兒也不大,但她一向是在越恐懼的時候越發鎮定,雖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強裝鎮定嗔怒道:“莫要嚇唬自己了。”再看看桑遼,居然躲到了自己妹妹身後,還有些哆嗦,桑恬知道大哥是最信這神鬼之說,隻怕是在這地方,連個安穩覺都睡不成了,剛從牢裏出來,卻得不到很好的休息。但即使是金屋玉床,他隻怕也是睡不安穩的。

看門的老爺子姓趙,腿有些跛,拎著一盞煤油燈一瘸一拐的走來迎接眾人,先恭恭敬敬給兩人請了禮:“大少爺安,三小姐安。”複安慰眾人道,“莫怕莫怕,你們以為這鷙山的名兒是白叫的麼,這山裏的鷂子鷹隼可是不少的,但你們放心這地方安全的很,晚上看起來冷清可怖,到了白天可熱鬧,黑燈瞎火的你們看不見,其實一路過來都能看見別家的場子和別院,到了周末,這家家戶戶都要來出遊的。”

趙老爺子引著眾人繞了一圈,邊繞還邊嘮叨著:“桑家可以說是鷙山最早修別院的,這房子還是老太爺的時候修的,後來我給老爺說了好多次在這裏多買些地,他不聽從,結果你們看,這地方近年來可是火的不得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