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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臉龐,熟悉的氣息,熟悉的穿著,眼前的沈千與離開時沒有半點不同,顧安年自然一眼便認了出來。
沈千的突然到來,無疑是讓顧安年喜出望外的。
心中的煩悶被拋到了腦後,顧安年興高采烈地請沈千坐下,又斟上茶送到他手邊,這才笑著問:“先生何時回來的,怎的也未告知我一聲?”
原以為沈千這一去會是三年五載,卻不想僅僅半年便回來了,高興之餘,顧安年心中又有些許疑惑。
聞言,沈千臉上的笑漸漸消褪,輕抿了口茶,他狀似詫異地問道:“回來有些日子了,因著不便到王府見你,是以便派人送了信來,約你到茶樓聚聚,怎的,你未收到信?”
沈千是明知故名,就是因著知曉顧安年未收到信,他才特意跑了這一趟。
顧安年微微一愣,繼而笑道:“如今與茶樓聯係的事,我都是拖王爺處理的,想來王爺收到了信,倒是因著近日繁忙,是以便忘了告知我罷。”
心中卻是十分明了真正的緣由。
隻是她沒有想到,宋祁竟然會扣下先生寫給她的信。
沈千又怎會不知背後真相,當即冷哼一聲,幹脆直接地道:“安年,我此次回來,是要帶你離開。”
“離開?”顧安年驚訝不已,難道這就是先生回來的目的?
“可是,先生,我嫡姐她還……”下意識地,顧安年張嘴反駁,心中卻有些發虛。
心裏有個聲音,不停地呐喊著叫她不要離開,她自己也弄不明白,那個聲音到底是為了誰,才叫她不要離開。
在聽到沈千那番話的瞬間,她腦中想到的不僅僅是顧安錦,還有宋祁……
“顧安錦?”沈千眉峰微顰,詫異地望著顧安年,帶著些責備道:“安年,你這段時間到底在作何!難道你還不知道顧安錦已經離開永濟侯府了嗎?”
聽聞這句話,顧安年腳下一個踉蹌,不敢置信道:“嫡姐怎會……”
沈千無奈歎出口氣,道:“就在前日,顧安錦不知所蹤,我派人打探了一下消息,才發現洛靖遠也不見了蹤影,不難猜測,他們二人是私奔了。”
“怎麼可能,嫡姐她不會這樣做的……”顧安年猶是不相信。
沈千又是一歎,道:“也不知你這些日子都在想些什麼,連這麼大的事都未曾發現,還是說逸親王那小子把你養得太好,已經磨掉了你的意誌與堅持,讓你忘記自己的目的了?那你以往的隱忍與苦心,都是為了什麼?”
“不是的……先生,我……”顧安年想要辯解,張開嘴,卻隻剩下慌亂與懊惱,根本不知如何辯解。
她很清楚,沈千說的沒有錯,這幾日,她的確滿腦子想的念的都是宋祁的事,除此之外,她根本沒有辦法去想其他的事情,就連嫡姐,都被她拋到了腦後。
沈千是看著顧安年長大的,自然了解她的性子,見她支吾著說不出話來,便知她是真的把宋祁放進心裏去了。眼中的擔憂愈發濃厚,他道:“安年,跟先生離開吧,宋祁他不是你的良配,奪嫡之戰,權益之爭,不管是哪一樣,以他的身份地位,以他的心性脾氣,他都無法置身事外,你跟著他,是不會有安寧日子的。”
心中一沉,顧安年咬緊唇瓣,低聲道:“先生也知道他會被牽扯進朝野的爭鬥,難道先生要我忘恩負義,置他於危機中不顧嗎?”
頓了頓,又語帶哀求道:“先生,宋祁他真的幫了我很多,也對我很好,就算要離開,我也不想是在現在,我……”
“安年!”沈千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你難道還想不通看不清?!宋祁是何許人,就算他當真陷入危機之中,你以為以你的能耐,能幫得了他?無論是明麵上的爭鬥,還是暗地裏的行刺,你憑何幫他?朝野不像戰場,你的那些兵法,是派不上幾分用場的!”
朝野之上瞬息萬變,比的是權勢與地位,而不是士兵的多少與地理位置的優劣,即便你有謀有略,隻要你背後的勢力落後一步,那便是萬劫不複。這一點顧安年很清楚,可是她不想承認,因為她真的不想現在離開。
望著那雙倔強的眼,沈千緩了緩神色,溫聲勸道:“安年,你聽先生一句勸,不要等到無法抽身的時候才想起要離開,到那時,你就真的離不開了。‘情’之一字,是這世上最難過的關,也是最難舍的債,惹上了,便躲不過了。”
“先生……”顧安年眼眶一熱,沈千抬手製止她未出口的話,道:“我知道他對你好,雖不想承認,但我都看在眼裏,安年,我問你,你……對他有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