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阿彌多婆夜……哆地夜他……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阿彌唎哆……伽彌膩……娑婆訶。”
念過二十一遍,念得口幹舌燥,喝一杯涼開水,閉上眼睛,放空腦子,默念著睡覺,睡覺……
可惡的死人臉依舊在眼前出現!
“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三隻綿羊……一百零七隻綿羊……九百九十六隻綿羊……三千八百隻綿羊……”
數綿羊也不管用。
“嗷~~~~~嗷~~~~”貝貝學狼叫。
在軟軟的炕上來回翻滾無數次,貝貝忽地起身翻下炕,點燈到地窖裏開始跑步。
一圈,兩圈,三圈,四圈……五十三圈……一百三十一圈,一百三十二圈……三百六十七圈……
貝貝暗暗計算,她至少跑了有兩百多公裏了,卻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這是殺人後的亢奮症麼?
白天可沒這麼好的精神,疲倦得好像做了很久的重體力活,瞌睡蟲入腦一樣哈欠連天啊。
可是,她取那人性命的時間段,明明是大早上,可不是在黑夜裏!
怎麼辦?
難道要黑白顛倒的過日子麼?
泄氣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幽暗的地窖,並不能令她感到害怕,不能閉眼睡覺才是目前最大的煩惱。
“算了,還是找巫醫得了!”
起身拍掉屁股上的泥土,貝貝拖著腳步走進地道,往巫醫的家去。
她知道巫醫也是夜貓子,經常很晚才睡覺,現在絕對還在搞藥劑研究。
楚楚可憐的訴苦,差點沒來個聲淚俱下,將不能睡覺,亢奮過頭的自己,說得成了天下第一的可憐人。
緊皺眉頭的巫醫,讓貝貝端坐閉眼,伸手按在她頭頂,嘴裏念念有詞:一個字她都沒聽懂。
一分鍾後,貝貝感覺全身一陣透涼:一股寒氣自頂而下,直達腳底,身體不受控製的打個冷戰。
“你這是被詛咒了!”巫醫嚴肅的眼神,看得貝貝呆若木鳥。
真有詛咒這玩意兒麼?還是難以置信啊!
腦子裏轉了無數轉,天神是真實的存在,詛咒這個東西,能存在似乎也不覺得有多麼怪異。
封建迷信,在這個年代,是比文字還真正正經的東西。
“巫醫大人,你能祛除吧?”貝貝祈望巫醫的答應是肯定的。
“剛才已經給你祛除了。”
挑高眉頭巫醫扯扯嘴角,算是安慰的笑容?可是看著卻有些痞氣。
張張嘴,貝貝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念幾句亂七八糟的咒語,這麼簡單,這麼輕鬆的就祛除一個詛咒了?
難道,詛咒也分高低強弱?
等傻愣愣的貝貝走出房間,不見人影後,忍俊不住的巫醫捧腹大笑。
傻帽啊,詛咒一個人,需要被詛咒對象的毛發,指甲,或者是血、肉等等,還要念咒語,普通人想詛咒誰都沒那法力。
貝貝讓巫醫給忽悠了!可惜她現在還不知道。
這個晚上,貝貝真正的睡了個好覺,為何?因為詛咒被巫醫給祛除了唄!
巫醫也是一名很好的心理醫生,看出貝貝煩惱的症結所在,一個小小的花招,就讓貝貝安然入睡了。
早上七點不到,精神百倍的貝貝起床,在院子裏歡快的跑了一圈,進廚房做一頓豐盛的營養早餐,慶祝自己擺脫噩夢。
不能入睡的痛苦,不是一般二般的強!
“貝貝~~~”
挺著大肚子的桑果,帶著小霸王兒子來蹭飯,主要目的,還是想讓兒子和歡歡、樂樂多相處,看能不能青梅竹馬,預訂下一個名額的。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貝貝早看穿她打得劈啪響的小算盤了,也從沒說穿,窗戶紙捅破了不好玩,也有點傷革命情誼。
“什麼時候能生?”
貝貝見她肚子冒得老高,她卻混不當一回事,走路疾如風。
“下個月,希望是個娃娃。最好有你家歡歡、樂樂那麼漂亮的。”
撇撇嘴,貝貝翻個白眼。
基因很關鍵,就桑果和她兩男人的那副慫樣,這個願望很難實現。
擺飯菜上桌子,五個人團團坐,桑果和小霸王狼吞虎咽,麵前的盤子和碗狼藉不堪,不忍目睹。
母女三個移開視線,再看自己都食不下咽了。
“討伐遠山,帶上,帶上艾迪啊。”
嘴裏含著東西,桑果說的話含糊不清。
不著痕跡的拿手護著碗,貝貝很怕她噴一些不好的東西到自己的碗裏,她可不喜歡吃別人的噴濺物。
“我自己都不知道去不去得成,怎麼帶你兒子?”
艾迪這個燙手山芋,貝貝才不願意接,這個小子不是個省心的,精力充沛得過頭的調皮蛋。
他阿爸、阿巴不肯帶,來找自己做個冤大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