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糊弄人的混話,也就是他才上那當的!”白明玉跟著取笑。
張劍亭冷著臉,看了看關海滄,又看了看白明玉,隻覺得那兩人笑得假。他一言不發,隻坐下看信。
“那道人,來的蹊蹺。”關海滄也就入了正題。
“看著倒像是探路的。”白明玉點頭,“以前四叔雖然也用過這法子,可終究不是正路子。我倒覺得,有點江湖手段的意思。”
“看來是被盯上了。”關海滄輕笑,“也不知道那道人走了多少路,找了我們這許久,也不容易了。”
白明玉搖頭:“若是找來的還好。若是有人給報的信……”
“殿下多慮了!”關海滄喝住,“殿下實在不該疑。”
“為何不疑?”白明玉冷笑。
“他是殿下的哥哥。”
“又沒血緣的!不過是父親認的義子而已!”
“若是如此,殿下怎不疑關海滄?”
“你……”
“關海滄與陛下非親非故,連結拜之義都沒有。說起來,不是更疏遠,更該疑的?”
“你是來氣我的麼?”白明玉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關海滄輕輕搖頭,仍是從容穩定:“關海滄隻是講述實情而已。”
白明玉身子發抖,轉臉去跟張劍亭說話:“你看了這許久,看出什麼花來了?那信不是早看過的!”
張劍亭冷哼:“白明玉,你與關海滄發脾氣,何苦連累我來?”
白明玉瞪著張劍亭半晌,擠出來一句:“一丘之貉!”就回了房間,再不理那兩個男人。
“張公子。”關海滄突然覺得喉嚨發澀。
“什麼事?”張劍亭沒好氣。白明玉近來喜怒無常得厲害,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張公子怎不好生去勸勸?”關海滄笑了,溫和淡然,“殿下不過是一時氣急而已。勸兩句也就好了。”
“你惹她生氣,為何是我去勸!”張劍亭惱恨,“何況你才是他丈夫!倒來對我說這話!”
關海滄垂了頭,笑著:“張公子不是早已知曉,我與殿下並未成親麼。關海滄,實在不是殿下的丈夫。”
“關海滄,我原來還敬你是漢子!現在卻實在覺得你麵目可憎得很!”張劍亭咬牙切齒,恨不將關海滄的麵皮都撕下來,拆了他那笑,“怎麼,連自己的責任都不敢擔麼?你不是白明玉的丈夫,難道還有別人可以娶她?天下悠悠之口,早將她毀了!”
關海滄心裏一緊,艱澀開口:“張公子,在意?”
“在意!”張劍亭一口咬定。
關海滄腦中嗡響:“殿下是好女人。她實在……”深深的將晚間的冰冷空氣吸進去,關海滄笑了,又問,“若是,關海滄死了,張公子,可還在意?”
“你什麼意思?”張劍亭突然警惕起來。
“沒什麼。”關海滄合著眼搖頭,再張開眼,頭頂月亮倒是有些亮,“沒什麼。”拿起桌上的信,笑來誇讚,“張大人果然是能臣,竟是將這些都查得一清二楚。張公子,關海滄有事想請張公子向張大人傳話。”
“什麼事,說吧。”張劍亭無論怎樣憎惡關海滄,都明白正事上那人的本事。
“鬼節快到了,張大人是否有意,在城裏與民同祭?”那聲音輕飄飄的,飛到了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