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莫名的範氏聽了聖旨,歡喜得幾乎傻了,重重拍醒呆立的廣子墨。
廣子墨腦子裏嗡嗡響,什麼也聽不到,隻看到了範氏激動的說著什麼。
廣子墨閉眼,重重磕頭,直到被範氏從地上拉了起來。
廣子墨木木站著,從來挺直的腰板忽然直不起來了。
來不及了,什麼都來不及了,皇帝親下的諭旨賜婚,作為廣子墨,他能承擔抗旨的後果,可範氏不能,廣家不能,身為範氏之子、廣家唯一的繼承人的廣子墨更不能。
廣子墨平靜謝恩,聽範氏的囑咐,做著範氏要他做的一切。
除去眼底最後一絲的光芒也消失外,廣子墨沒有任何改變。
顧朝歌得到消息後沒多久,三公主和小門小戶出身的丹藥師廣子墨被賜婚的消息很快傳遍上京,往大慶各地傳去,引發了一陣煉丹熱。
因為廣子墨被賜婚,顧朝歌很快在莊子裏迎來了除去老夫人的平侯府一家子,連顧城也來了。
顧朝歌自然知道他們前來的緣故,雖然聽到消息後失語了很長時間,等反應過來卻很平靜的接受了,顧家人為此狠狠鬆了一口氣。
顧城顧清風走不開,很快回了上京,最後倒是讓閔氏等人在莊子裏舒舒服服過了好幾日。
過了幾日,閔氏大嫂也得回上京了,能留在莊子裏的隻剩下顧明月和顧青岩,顧青岩倒是想留下,不過顧明月卻一反常態的要回上京。
閔氏想到去薛銳澤老家的人該返回了,也沒說什麼,倒是怕影響顧青岩打擾顧朝歌,將顧青岩也帶回去了。
三公主和廣子墨被賜婚的事,上京要熱鬧一段時間了,閔氏又還沒找到適合顧朝歌的親事,也想讓顧朝歌在莊子裏躲個清靜。
顧家人匆匆來匆匆去,也沒機會見小啞巴,他們到來後,蕭承樂一反常態的也沒每日露麵,直到顧家人都走了,蕭承樂才又出現。
顧朝歌每日和小啞巴見麵說說話,看著人種藥,煉煉丹,最後倒突破成了四級丹藥師了。
中級丹藥師,以顧朝歌的年紀,加上她的綜合性,在煉丹界可謂前途無量。
顧朝歌每日過得忙碌充實,並不知,在她在丹藥界再進一步時,廣子墨這邊卻出問題了。
不管成親與否,不管賜婚與否,廣子墨的身份出身注定他一輩子都將以丹藥為先,以煉丹藥為重。孩童開始,十餘年了,廣子墨的世界一直被煉丹占據,風雨無阻。
隻是被賜婚後,廣子墨煉丹的時間卻越來越少,最後甚至有好些天沒去丹房。
興致高昂的範氏每日應酬不斷,過了一些日子,才終於發現廣子墨的異常。
廣子墨麵對範氏的疑問,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回道,“這些日子煉得不是很順手,總失敗,我想休息一段時間。”
“…哦,這樣啊,那你休息兩日,這幾日後再煉。”範氏半信半疑應了。
過了兩日,廣子墨還是沒進丹房,範氏就逼著他進了單房子,她並不知,廣子墨在丹房隻是枯坐著,並沒動手。
因為隻有廣子墨自己知道,他忽然就煉不了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