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範氏不願,顧朝歌定然會爭取,就算嫁過去後會有些不好,她也會應付過去,身份暴露時,她已做好無論如何都不讓範氏退親的準備。
她都和廣子墨相約兩年後成親,這輩子她也隻做好做廣子墨妻子的準備。
顧朝歌對廣子墨,一開始隻是因他是未來的廣大師,可這些年過去,和廣子墨的點點滴滴……
不,不該想這些,就算她自私一些,不管半條命一條命,硬拉著廣子墨不放。可範氏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隻有半條命的兒媳。
他們之間注定有緣無分。
顧朝歌告訴自己,這是她重生變成顧朝歌需要付出的代價。就算隻有半條命,她能重生,已是老天爺開恩,她又怎能貪心的還想要幸福,想要廣子墨。
範氏養大廣子墨的艱辛豈是旁人幾句話能說完的,廣子墨作為人子,一輩子對她孝順,和和美美的過一生才好。
顧朝歌說服閔氏,也說服自己。
她並無話本或者旁人說的感到撕心裂肺之痛,隻是木木的有些鈍痛而已。
一生何其短暫,少笑些,又有何妨。
顧朝歌一直笑著勸閔氏,本來還說話的閔氏,看著顧朝歌的笑,忽然閉了嘴,不再追問也不再說不退婚的話。
朝歌想瞞著,就讓她瞞著,這個婚事拖著又如何,不過是割朝歌的肉,拖一****痛一日,最後就算嫁了又會如何,範氏是廣子墨的母親。
顧朝歌神色自如回了院子,開始翻箱倒櫃找廣子墨送來的東西,書房裏一半以上的書,其餘零零碎碎的東西,占據了她生活的大半。若不收拾,顧朝歌都不知道她身邊有這般多廣家廣子墨送來的東西。
顧朝歌沒讓卉珍他們幫忙,一個人親自動手收拾,每收拾一樣,總忍不住笑一笑。
說是東西,其實是和廣子墨之間這些年的交集回憶。
顧朝歌這一收就收到了半夜,看了看幾個箱子,又看了看怎麼看怎麼覺得空蕩的房間,失神笑了笑,揮揮手讓卉珍幾人將箱子抬走。
顧朝歌也沒洗漱,直接和衣倒在床上,很快昏睡了過去,昏天地暗,直到次日午間才醒來。
卉珍夕照看到她睡過去,親自去稟告了閔氏,回來後輕手輕腳開始收拾布置屋子,從庫房裏拿了不少東西,將空蕩蕩的房間布置得滿滿當當的。
閔氏顧城顧清風麵上帶著一夜未眠的灰暗,平靜等來了範氏的到訪。
範氏亦一夜未眠,她回去後甚至沒和廣子墨說要退親的事,隻是暗中做好了退親的準備,在第二日清晨就上了平侯府的門。
範氏以為她會遇到刁難,這個親會退得及其不順,不曾想她進了門才開口,閔氏就平靜接了話,讓人將收拾了一夜的東西抬出來給範氏。
“這是定親時的定禮,這是您和廣公子這些年送到平侯府的禮,抱歉,有些吃食丹藥物品因已吃了或用了,不能退還。”
閔氏十分有禮,和範氏認識的閔氏全然不一樣,她愣愣看著閔氏,“侯夫人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