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歌要學煉丹,和卉珍也說過,卉珍知道每個丹藥師都有藥童,她如今的目標就是做顧朝歌的藥童,如今學習種藥草的勁頭比顧朝歌還好。
在鑽洞小公子目不轉睛的目光下,顧朝歌說得口幹舌燥,看了看天色,“好了,今日差不多就說到這裏吧,你這樣偷跑出來,回去得晚了家裏大人該著急了。”
鑽洞小公子的眼神滿滿都是意猶未盡,不過最後卻沒耍賴,竟然不像之前一般跑,而是起身向顧朝歌行了叉手禮,動作說不出的好看優雅,比上京一般的世家公子好了不知多少。
顧朝歌一下就笑了,也學著他的樣子,認真回了一禮。
鑽洞小公子眼睛發亮回身又從洞裏鑽回去了,顧朝歌理了理那略微淩亂的蔓藤,招呼卉珍回莊子。
“姑娘這兩日未曾出現,這小公子也許也怕姑娘再不來了。”卉珍看了看那高高牆院的大莊子,“姑娘,需要去拜訪一下主人家嗎?”
“暫時不忙,聽莊頭說,他們基本不和人打交道,每日閉門,他們謝客意圖明顯,我們去拜訪也是進不去的。”顧朝歌搖頭,頓了頓才自言自語了一聲,“那小公子…不會沒人看著的。”
那小公子衣著不凡,雖然不會說話,寫的字卻自有章法,他小小年紀,自然是從小就開始寫的。這樣精心養著的小公子卻不能見人,自有不可說的原因。既有不可說的原因,那不管是小公子鑽洞還是和她說話,定然都被人看著。
若有人上門來拜訪打招呼,兩家人走動也無妨,若沒有,那她就保持著萍水相逢的心態即可。
顧朝歌想的沒錯,那小公子確實有人看著,三個暗衛,不管白天黑夜輪流盯著,隻是盯著他的暗衛,任務隻是保證他的安全以及讓他不要走出莊子太遠。
小公子鑽洞的時間是有講究的,是他用過晚膳後其餘人去用晚膳的時間,這個時間他一般都是在書房寫字看書消食,前一段時間偶然有一日發現的狗洞,他忍不住好奇就鑽出去看了看,隻是那時候從來沒遇到過人。
顧朝歌是他除去莊子裏的人外遇到的第一個人,也是除去給他授課的先生以外第一個能麵對他說話的人。
小公子雖不能說話,卻是知道自己姓名的。在先生出現前,他的世界都是安靜的,他身邊的人隻有齊嬤嬤嘴裏能發出聲音,可她從來不和他說話。他身邊的人見了麵從來都是比劃手勢,他不會說話,可他會和啞巴比劃手勢交流。
先生是在三歲那一年出現的,第一次給他的世界帶來的聲音,先生和他啟蒙開課前,說了他姓什麼,後來慢慢的,他才知道人人有姓名。
六歲時,他問了齊嬤嬤,齊嬤嬤給他寫了他的姓名,他也終於知道自己姓名。
他姓蕭,名承樂。
蕭承樂從前最期待先生來上課,雖然先生從未見過他。
先生都是隔著一特殊製作的屏風給他授課的,他能看見先生的樣子,先生卻看不見他,隻能看到屏風,先生就是對著一塊屏風教導他,一教導就是五年。